询只是冷静不语,想着仁惠太后平生都是为了宋氏一门,且仁惠太后到底是他的生身之母。内心不由有了几分默许,很久才缓缓道:“且听静慧帝姬的意义吧,如果静慧也承诺此事,那来日便将这事办了吧。”
现在的永安宫已是一团乱糟。茯若踏入里头,只见里头宫女寺人忙成一团,玉璃只卧在床上,身下的素云缎褥子尽数被鲜血洇透。身边的宫女只哀哀抽泣不止。
静慧帝姬听后反而沉默不言,很久,才吐出一句:“到底过了这么多年,人都是会长大的。”
仁惠太后只感喟一声再不言语。
翠云只跪下,焦心道:“回禀惠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永安宫传来动静,张昭仪流产了。”
随口说了几句,世人也就散了。
自从入了夏季,一向绵绵多雨,接连数日,倒是本日的日头极好,倒是气候极开朗。
闻得此言,静慧帝姬也是冷静不言了。
询只速速穿了衣裳,便向永安宫赶了去,茯若在背面,只让秀儿来帮她梳洗了,才往永安宫赶去。
询哀伤的脸有一半落在烛火的暗影中,只见他恻然道:“怎会如许,为何恰好是朕与玉璃的孩子,朕是多但愿她的孩子能够来到这世上。”
询闻了,心中一惊,只道:“母后明鉴,那宋希舟比静慧年长十余岁,且他现在也入了而立之年了。如果单单年长些倒也无妨,但他与帝姬分歧辈分,朕只怕乱了礼数。”
询闻得此言,只逼问道:“怎会如许,她的孩子怎会无端便没了。快从实招来。”
宜贵妃只在一旁莞尔浅笑,道:“本宫瞧着昭仪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个帝姬,必然也和昭仪普通那样明艳动听。”
夜深月淡,内殿充满着血气和药草异化的浓烈气味。另有模糊约约那沉水香的味道。茯若到了偏殿,只见皇后与询只面色焦心的侯在那里。
交来回回查了数个月,因着玉璃的流产,且火线的战事也是堕入了僵局。以是,宣和十四年的春节过得也是极其的萧索。而在如许的光阴里,皇后只几次提及静慧帝姬的婚事。一时候后宫中又繁忙了起来。
过了些光阴,茯若去凤仪宫向皇后存候时,偶尔见到了静慧帝姬,却见的静慧帝姬已然长大了,模样生的明眸皓齿,桃笑李妍,年纪虽稚,却出落得如同晓露芙蓉。茯若见了静慧帝姬只是笑道:“本宫久不见帝姬,没曾想帝姬的年事现在已是这般大了,本宫才入宫的时候,帝姬还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彼时花影疏斜,如许哀思的光阴中,却也已经是春季的时节了。而现在的后宫中倒是更添了几分肃杀。询只命令命太医细心调查玉璃失子的启事。一时候自玉璃怀胎一来,用过的药方及御膳房一应的炊事,都被太病院的太医细细勘察。
茯若缓缓一笑,道:“前些光阴,仁惠太后倒是与皇上为帝姬定了一门婚事,只是不知帝姬意下如何?”
询多是在玉璃的永安宫安息,只是在仁元帝姬的生辰之际才来了茯若的永和宫,茯若神采也是冷酷淡的,只是道:“臣妾久不见皇上了,未知玉璃的胎儿也还好么?”
仁惠太后闻了,只是沉稳一笑,缓缓道:“哀家现下心中现有一人,倒是可配与帝姬,只是不知天子意下如何。”
玉璃只暖和的点点头,谦恭道:“现在有五个月了,太医说再过五个月便能生了。”
茯若只含笑道:“本宫也只是发起罢了,承诺与否全在帝姬。只是本宫劝说帝姬,本宫的堂兄虽说比帝姬年长很多,但下嫁到底也比远嫁要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