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尚仪只是缓缓道:“现在静慧帝姬已然下嫁,只怕便是皇上那边也会多多在乎宋氏一些。只怕此事眼下便难了。”
茯若只是暖和道:“当初庆顺帝姬远嫁之事,都是由皇上皇后做主,臣妾当时怀着身孕,委实不知啊。”
茯若见着仁惠太后这般,不觉心如刀绞,她深知,如果仁惠太后不在了,本身在后宫的权势也会被人悉数夺去,现在询待她的情分已是大大的不如畴前。幸得后宫里另有玉璃能够一齐分担些。
正在帝姬下嫁前三日,茯若正和闵昭仪检视着礼数可另有其他的讹夺,这时昭惠太后宫中的宫女雪霞只让茯若前去长乐宫去一趟,茯若晓得昭惠太后位分乃是后宫之尊,是以不敢担搁,只得余下了手头的事,只让闵昭仪代管着摒挡一二,只仓猝带着秀儿,翠云往长乐宫而去。
昭惠太后只是堕入了深思,很久才缓缓道:“你且退下吧。”
到了三月初,我军火线传来捷报,大破叛军,其残党也被悉数剿除。一时候询倒是非常乐意,只是封赏了火线作战的将士好些财物。又在承明殿设席足足欢庆了三天三夜才肯作罢。
斯须,昭惠太后只阖目道:“现在已是立了太子,且是由皇后一手养大的,待得来日太子即位,只怕姐姐的心血便悉数做废了。”
一来二去,颠末仁惠太后苦心一番游说,且宋希舟也出来觐见了仁惠太后数次,偶尔一两次,静慧帝姬透过纱幔模糊窥得那宋希舟,委实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本来的架空之意倒是少了很多。反倒是更加对远嫁羌族有些不甘起来。
茯若身边的秀儿只是笑道:“只可惜仁元帝姬自出世后,身子便是一向不安好,皇上当时也是经常来永和宫陪着娘娘。”
过了几日,仁惠太后只在长乐宫的内殿里坐着,昭惠太后斜卧,只在描金赤凤檀木阔塌上懒洋洋饮着茶。她只抬眼瞧了仁惠太后一眼,缓缓道:“现在哀家甚少与姐姐相谈了,且你我姐妹二人都已年事大了,哀家想着现在姐姐的母家满门光荣,一时候只让姐姐来长乐宫,好生恭喜姐姐一番。”
询只让高柱去请皇后往乾元宫去,只叮咛这茯若同往。茯若想着此节,只是允了,内心思考着,又是一场硬仗要打了。
因着帝姬下嫁,询只下旨晋封宋希舟为正四品黄门侍郎。一时候倒是也圆了静慧帝姬的面子。
自从那日从长乐宫返来过后,仁惠太后当晚便着了寒,且病情垂垂减轻,茯若偶尔前去看望过数次,仁惠太后只是缓缓道:“非论如何都要登上后位,必然要保住宋氏一门的繁华繁华。哀家如果不在了,茯若也必然要保护住家门的光荣。”
静慧帝姬下嫁那日,皇后只亲身给静慧带上了凤冠霞被,只是冷着神采。静慧帝姬也是痛恨皇后与她的生母争斗多年,只是临走之际,才拜别皇后道:“儿臣多谢母后。”
随即,仁惠太后便悻悻然回宫了,昭惠太后看着仁惠太后远去的身影,只对着身边的洪尚仪道:“仁惠太后平生运营都是为了她的母家,如果哀家以这等事来勒迫她,不怕她不在乎。”
昭惠太后鬓上的银丝微乱,只用一枚赤金松鹤长簪挽住了,她只沉声道:“静慧帝姬远嫁羌族便是刻苦了,那么哀家的庆顺帝姬呢?她自幼乃是哀家扶养长大,只与哀家亲生的无异。如此一来,莫非庆顺帝姬远嫁便算不得屈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