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妃忽而笑道:“本宫瞧着惠贵妃宫里的人倒是都妥当的很,坐在这儿好久也不喧华。不愧是在宫里头呆久了的。”
茯若只是沉寂道:“宜贵妃本日有话干脆一股脑说完了便好,也省的本宫今后再有甚么疑窦。”
宜贵妃只是陡峭道:“惠贵妃又筹算如何做呢?如果一股脑的都给皇上说了,只恐皇上不信,还觉得是我们故意惦记取皇后的位子,用心暗害她呢。”
宜贵妃悄悄抿了一口茶水,道:“皇后的心机只怕是觉得顺安朱紫怀的是个皇子,如果皇子的话,她的皇宗子的职位不稳,且不说有二皇子极得皇上爱好,便是韦氏,也是皇上心尖上的,皇后的性子夙来要强,怎会容忍她们母子超出于皇背面上。”
这日天起清爽,夏意倒是一日比一日浓了,日影无声无息转移,茯若只在永和宫的院落瞧着栽种的兰花。兀然昂首,却见到玉璃站在重重飞檐下瞻仰远远天涯,却不晓得是何时出去的。茯若不觉笑道:“正巧你来,本宫还正筹算去永安宫看你呢?”
宜贵妃只望着远处微微入迷,道:“皇后自从惠贵妃有孕以后,便命人在你的宫里添了一份沉水香,只想着让你没了这个孩子,好让她借机嫁祸到韦氏的头上,且当时又是韦氏在协理六宫。更是个好算计的体例。恰好当时候皇上不大到惠贵妃的永和宫去,惠贵妃倒是还得以保全。”
茯若心下对皇后的恨意更加灼然,只是恨恨道:“德穆贵嫔也是被皇后所害么?本宫一向觉得她是出错灭顶,没曾想倒是皇后所做的恶事。”
玉璃只是柔声道:“也不白费臣妾在冷宫狐疑多年,果然是皇后。”
宜贵妃只是冷然道:“只可惜到底是算计了张昭仪,误中副車。”
茯若只是恻然道:“那么仁元帝姬几乎被乳母所害,也是皇后的算计对吧。”
茯若的声音轻微得似柳梢溅起的波纹,“本宫前日与宜贵妃细细恳谈了一番,我们的迷惑本来无误,懿仁皇后确切是被皇后所害才去世的。”
宜贵妃捻动手串上的祖母绿圆珠,沉吟着慢条斯理道:“那日也是刚巧,被德穆贵嫔撞见了王氏与齐朱紫及毓秀宫的宫女的扳谈,齐朱紫恐怕德穆贵嫔将此事说了出去,便和王氏生生将她推动池子里灭顶了,便是她身边的宫女夕月也被皇后下旨灭了口。”
宜贵妃的神采复又淡然起来,只见她缓缓道:“这件事本宫倒也是没有甚么实足的掌控。之事内心头有些猜忌罢了,那还是本宫初度进宫后不久,本宫还只是秀士的位分,有一日昼寝起了去处皇后存候,皇后还在里头与司膳房的方司膳说话,本宫当时的位分低,又不敢随便妄动,只在外殿悄悄候着,当时的椒房殿极静,仿佛连人的呼吸声都能闻见,我只是闻声皇后有些不悦的道:“敬贵嫔现在仗着本身有孕更加没有尊卑了,连续好几次都没有来凤仪宫给本宫存候了。本宫打发宫女去坤华宫看望她,她只让一个掌事宫女出来便把打发了。”本宫只悄悄听了,却闻得方司膳笑道:“皇后娘娘如果不喜敬贵嫔和她腹中的孩子,只需知会奴婢一声,只等她出产了过后,我们如何算计了懿仁皇后便如何算计了她。这不就能让皇后称心快意了。”本宫听得此言,只是心下惊惧万分,才发觉本来竟是皇后算计了懿仁皇后。所幸皇后未曾发明,本宫只是悄悄的走了,到了晚间才又去凤仪宫给皇后问安。这事,本宫闷在内心头,也有十余年之久了。”
茯若神采有些无法,感喟道:“便是你在冷宫那四年的光阴,也满是皇后所造的孽。顺安朱紫乃是被皇后算计,你只是替她担了浮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