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丽心在外,跟着出去服侍的是贞淑。贞淑原是玉妍从李朝跟着来的陪嫁,是最最亲信贴身之人。玉妍不喜本身的陪嫁如平常宫女般繁忙筹划,跌了身份,一贯只让她在启祥宫中做些安逸工夫,掌着小库房的钥匙,管着天子所赐的贵重物事。现在贞淑见玉妍单身一人,便冷静服侍了她换衣躺下,方才低声问:“小主这么折磨一个小丫头电影,甚没意义。倒让人觉着小主事事都听皇后娘娘的,又沉不住性子。”
玉妍放动手中的五毒饼道:“娴妃姐姐这但是多心了。我不过是喜好她的樱桃小口,以是才叫樱儿罢了。可不是因为姐姐曾经的闺名叫青樱啊。”
玉妍慵懒地直起家子,娇声道:“你呀!明天来送花不是错,送盆姚黄也不是错。恰好最错的是你的脸,眼睛和下巴长得和娴妃那么像。啧啧啧,你说你,让不让人讨厌呀。”
嬿婉怯怯点头:“奴婢愚笨,奴婢不知。”
玉妍娇美的面庞上隐着锋利的冷,忽而轻嗅道:“今儿的香点得好,是苏合香吧?”
嬿婉那里敢说个“不是”,忙道:“樱儿是奴婢,生来就是服侍主子的。”
恰好那一日绿筠来玉妍宫中闲话,瞥见嬿婉跪在地被骗香案,便很有些看不上,道:“本来这丫头来了你宫里当差了。”嫔妃们之间闲话最多,一来二去,玉妍便晓得了天子曾对嬿婉青睐有加。玉妍气度狭小,如何还会有好神采给她,本来只是差事苦,吃穿倒也还好,垂垂地连启祥宫的小宫女都敢对她随便吵架,用饭也只是剩饭剩菜,连想去见一见凌云彻抱怨,也不得半分余暇,不过是拿着一条命,在启祥宫中一日一日煎熬罢了。
玉妍珍惜地抚着本身的面孔,像是触摸着一件希世珍宝:“天生了我这么美的一张面孔,可不是白白给华侈的。”她垂着眼睑,稠密的睫毛覆在她凝白如玉的面孔上,似山岚蒙蒙的影子,袅袅沉寂。她的语气里含着和顺的怅惘,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甜美的梦境:“我若不是身为宗室之女,凭着这张脸,凭着我的出身,是必然会嫁与我们李朝的世子。世子虽没有皇上如许清俊的面孔,但是他笑起来是那么和顺,那么都雅。”她闭着眼,如同沉浸在最夸姣的梦境中,如乳燕般呢喃,“从我十三岁入宫拜见王后娘娘,第一次见到世子的那一天,我就被他的笑容打动了。我从没见过那么和顺的笑容,他看着我的时候,仿佛满天的星星都对着我倾倒下来。那一天,我获得了比同业的贵族之女更多的犒赏,乃至在厥后的日子里,总有来自宫中的礼品送到我的家中。连我的父亲都表示我,世子对我很有好感,只要我尽力修习女德,终有一日会进入宫廷,成为世子的嫔御。”
绿筠膝下后代最多,忙起家笑道:“每年端五皇后娘娘都亲手制作香囊赠送宫中嫔妃,臣妾们感念皇后娘娘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