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俯身磕了个头,仰起脸看着太后,“请太后恕罪,臣妾方才夜入景仁宫,已经去看过乌拉那拉氏了。”

青樱眼中一热,稍稍放心,“多谢太后垂怜。”

青樱更加低头,神采谦虚,“臣妾自知为乌拉那拉氏族人,景仁宫乌拉那拉氏有大罪,臣妾为之蒙羞,若能在皇上身边忝居烹茶添水之位,已是彼苍对臣妾厚爱了。”

“后宫之主?”太后悄悄一嗤,撂动手中的书道,“哀家老了,天子又有皇后,不是该皇后才是后宫之主吗?”

青樱微一抬眼,瞥见在旁添灯的福姑姑双手一颤,一枚烛火便歪了歪,烛油差点滴到她手上。太后倒是不动声色,悄悄地“哦”了一声,只停了翻书的手,悄悄道:“去便去了吧。亲戚一场,骨肉相连,你进了宫,不能不去看看她。起来吧。”

太后这才笑起来,和煦如东风。“你到底才十八岁。如果太贤惠了,也不像个真人儿了。”太后目光锋利一扫,“你那位罪妇姑母,就是贤惠过分了。”

福姑姑恍然大悟,“以是太后才会容得下如懿小主。”

太后淡淡道:“看都看了,再来请罪,是否多此一举?”

太后瞥了青樱一眼,“还不肯起来吗?你初居宫中,哀家就要让你长跪,岂不让那些无端测度是非之人觉得哀家迁怒于你?今后,你又要在宫中如何安身?”

太后只用一枚碧玺翠珠扁方绾开端发,脑后簪了一对素银簪子,不饰任何珠翠,穿戴一身家常的湖青团寿缎袍,袖口滚了两层镶边,皆绣着疏落的几朵乌黑合欢,陪着浅绿明翠的丝线配着是花叶,清爽中不失华贵。她背脊挺直,头颈微微后仰,握了一卷书,仿佛凝神打量了青樱很久。

太后微微点头,含了薄薄一缕笑意。“好了。夜深,你也早些归去安息。本日就是新帝即位之日,为先帝悲伤了这些日子,也该缓缓心机迎新帝和你们的大喜了。”

太后目视四周,轻叹一声,“可惜啊!委曲你来了这里见哀家,这儿是寿康宫,可不是端庄太后所居的慈宁宫。”

青樱心头一凛,恍若醍醐灌顶,刹时腐败。“太后的意义是美满难求,偶然候退而求其次便是满足。”她深深叩首,“太后的教诲,臣妾服膺于心。”

青樱终究敢昂首,再次叩首,热泪盈眶,“多谢太后恕罪。”

福姑姑游移道:“太后是说,她明知宫中人多眼杂,万一将来露了去景仁宫看望的事要遭祸害,以是先来向太后请罪?”

太后的眼睛有些眯着,目光却在荧荧烛火的映照下,含了昏黄而闪动的笑意,“你这番话,既是保护了天子,也是全了哀家的颜面。到底不枉哀家当年选你为天子的侧福晋。只是你这番话,不晓得是不是天子本身的情意呢?”

太后道:“宫里除了哀家,另有谁最介怀乌拉那拉氏?只要哀家不动气,旁人也就罢了。且她事事抛清,请哀家赐名,又表白情意,只说是爱新觉罗家的儿媳,就是为了消哀家这口气,更是为了求她本身一己存身之地。”

青樱诚心望着太后,“若太后肯赐福……”

青樱寥寥呼应,“您是皇上的额娘,后宫里无庸置疑的长辈。”

太后道:“你们小伉俪一心,你肯谅解就最好。天然,新帝在潜邸时一向宠嬖你,你另一名姑母也是先帝的贡献皇后。以是了,哀家与天子也不会委曲你。”

青樱心中说不出是感泣还是畏敬,只望着太后,坦诚道:“有太后这句话,臣妾就不算委曲。”青樱福一福身,“臣妾另有一事哀告太后,青樱之名,乃臣妾幼年之时所取。臣妾感觉……这个名字太不应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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