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道:“当然了。传闻皇上每隔两日便要去绣房亲身看一看,督促进度。”
天子笑着虚扶她一把:“你故意了。常日素素的,偶尔素净一点,让人面前一亮。不管谁瞥见,都会喜好的。”
海兰的高热是在三天后退去的。她醒来的时候,一缕明丽的秋阳仿佛淡淡的金色膏腴从镂空的长窗中斜斜照进,阳光隔着淡烟流水般的喜鹊登梅绣纹轻罗幔缓缓流淌,氛围中沉郁的紫檀气味若即若离。
海兰道:“也惯,也不惯。”
海兰心下不豫,便道:“那也罢了,那些人一贯如许势利的。”
海兰微张着干裂的唇:“这几日辛苦你了,有谁来看过我么?”
天子笑意垂垂淡薄下去,眼里似浮起一层薄影影的霜华,“哦”了一声,道:“朕乏了,你们也乏了,都跪安吧。”
海兰点头道:“大阿哥听话,会明白娘娘的一片苦心的。”
纯嫔亦笑:“可不是,三阿哥可喜好海朱紫了。”
海兰似是答复,似是自叹:“一病如重生啊。”
纯嫔的面色垂垂灰败下去:“这动机本宫平常也不过一转,想想宫里的人老是细心些也罢了。莫非mm也如许想么?”
海兰便问:“二阿哥还是老模样么?”
纯嫔与海兰立在窗下,看着二阿哥房中的太医进收支出,忙作一团。几个宫女站在廊下翻晒着二阿哥的福寿枕被。纯嫔点头道:“只是不幸了孩子,病着这么享福。传闻二阿哥的风寒转成了肺热,好几次一个不把稳就差点缓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