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扑哧一笑低声道:“女人您这么说真是太汲引她了,她倒是眼巴巴盼着当福晋,但哪有那么轻易啊,不过与您一样都是格格罢了,姓叶,就住在揽月居最东头那间,算是众位格格里较受宠的一名。”说到这里她指指中间的女子道:“这位才是正儿八经的侧福晋。”
按着端方,只要嫡福晋才可被称一声福晋,其他侧福晋、庶福晋等,皆要在福晋前冠以姓或名,以示嫡庶有别。
“是,奴婢领罚。”墨玉俭朴却不笨,心知如许的惩戒已是女人死力保护的成果了,再多言只会为女人带来更多的费事,本来若不是叶氏言语中辱及女人,她也不会不顾身份出言顶撞。
府里统共两位侧福晋,一名姓年一名姓李,墨玉提过年氏,年纪与本身相仿,容色倒是素净绝伦,有沉鱼落雁之貌。面前这位略有不及,且年纪瞧着已有二十高低,应是另一名侧福晋。
静养几今后,凌若身子已经差未几好利索了,就是手脚另有些有力,趁着外头气候阴沉就让墨玉扶她出来逛逛,老呆在屋里闷得很。
听得墨玉竟然敢顶撞,叶氏顿时拉长了脸,寒声道:“甚么时候我们府里的下人变得这般没规没矩?我跟福晋在说话也敢插嘴,如此下去假以光阴还不得骑到我们头上来?”说到这里睨了凌若一眼皱眉道:“真是有甚么样的主子就有甚么样的主子,一个个都不知尊卑。”
中间那女子披了件绯红缎斑斓海棠纹披风,里头是一身织锦团花的旗装,甚是都丽,发间簪了一对红宝石镶就的玫瑰长簪,垂下长长的珠络于颊边,衬得她本就素净的容颜愈发超卓,眸光微动,落于凌若身上,不知在想甚么。
“请姐姐高抬贵手。”凌若迎上她再一次扬起的手掌,“若姐姐真要打,那就打凌若吧。”
李氏嗯了一声后又道:“既已知错,那此次就罚你小跪一个时候吧,若再犯毫不轻饶。”
入府以来,若不是墨玉悉心顾问,她现在如何另有命站在这里,在她心中早将墨玉视为靠近之人,怎肯任由叶氏凌辱。
“凌格格不止人长得美,连口齿都很挺聪明的,这番话说的可真动听。”李氏掩唇轻笑,眸底有不易发觉的厉色一闪而过。
“那就劳凌格格在这里督视了。”李氏点一点头对叶氏道:“我们走吧。”
看似暖和的话,却像一条毒蛇一样狠狠咬住凌若的把柄,令她神采为之一变,幸而自从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返来后,已非昔日之凌若,几息之间就规复了平静,凝声道:“回福晋的话,凌若出身平常,能有幸服侍在四爷身边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凌若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感觉委曲呢。”
听她辱及自家女人,本已筹办低头认错的墨玉愤恚隧道:“奴婢没有健忘尊卑,只是照理直说罢了。”
“是。”既已晓得了对方的身份,凌若自不会再这般大刺刺站在那边,一甩绣有牡丹花式的帕子端端方正行了个礼,“凌若见过李福晋,福晋吉利。”随后又向叶氏行了个平礼,叶氏冷哼一声也不回礼。
神思恍忽间,凌若未曾重视到面前多了两个容色妍丽的女子,直至墨玉暗中扯了她衣袖一把方才回过神来,只听劈面阿谁身着粉色衣衫的女子扶着鬓边松垮的珠花刻薄隧道:“早传闻府里新来了个格格,还是官宦令媛,本想着会是个知书达理的,现在才晓得竟是个连最根基礼节都不懂的野丫头,见了福晋也不可礼,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不知她阿玛是如何教出来的。”
“还敢顶撞!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一再被顶撞,叶氏哪咽得下这口气,不顾李氏在场,扬手就欲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