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灾最忌迟延,越早越好,如此被压在内里的另有一线朝气,并且现在门路梗阻,内里的人出不来,若不从速打通交通,内里的人就算还活着终究也会死。
胤禛轻叹一声,他虽峻厉却不刻薄,当下挥手道:“不怪你,下去歇着吧,朕这里有四喜服侍着就行了。”
四喜看到李德全跌倒爬不起来,下认识地想去搀扶,但转而又想起这是在胤禛面前,生生忍住了想要迈出去的脚,然下一刻,耳边已传来胤禛的声音,“扶你师父起来。”
“臣妾刚才也正想着该如何替皇上分忧呢,现在但是恰好。”凌若低眉说道,神采和顺轻婉。
胤禛知她说的是真相,当下道:“也好,若儿,你便帮着素言一道措置此事。”
待她说完后,胤禛叹了口气道:“皇后脚伤不宜走动,太后又病着无瑕他顾,后宫的事你多担着些,眼下最首要的是将压着的人救出来,并且妥当安设,至于损毁宫殿的缮修……明日朕会着工部卖力此事。”
“着他出去,朕有些话要亲身问他。”通州的环境单凭一封奏报是说不清楚的,何况沿路交通如何,也要细心扣问。
“无妨。”胤禛禁止了四喜的话,他从马三身上看到了全部通州的缩影,并且他能忍着家人尽丧的大悲,将折子送到宫中,也算尽忠职守了。
且说胤禛回到养心殿前的毡棚后,刚坐下洗了把脸,就见到李德全行动仓猝地奔出去,手上还拿着一封奏折,跪启道:“皇上,通州八百里急报!”
四喜扶着千恩万谢的李德全下去了,再度出去时,他身后跟了一个满面尘灰的肥大男人,靠着他身上的衣服,胤禛勉强辩认出应当是一个驿卒,公然他战战兢兢禀道:“小人通州驿卒马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
“别的知府大人还说,此次震感如此激烈,只怕其他处所也有地动。”马三尽是悲伤与绝望。
“通州现在环境如何,门路可还通畅?另有县府衙门的人可还活着?”奏折是通州府知府所书,想来他是活着,但其他人就无从晓得了。
“报信人现在安在?”胤禛合起折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