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一落座,互通了姓名,孟昱便道:“久仰大名,本日有幸一见,倍感幸运。”
那日,她同蔺枚说完克日政事,便起驾回凤銮宫。俄然想起,孟昱走了快一月了,也不知停顿如何。
待酒过三巡,孟昱用心提起:“听海棠蜜斯说,兄台曾在县衙做县丞,再联络那歌词,想必背后必有一段故事罢。”
“若非年纪大,怎会去官归家?”
“顺良府通判,范诒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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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昱又道:“子长以外,顺良府另有几个县都产铁,不知焦兄可否领我一道去看看?”
“兄台有所不知,遵循榷铁条例,这铁矿场虽都得官营,但若交纳必然财帛,便可拿到开采资质,就能开矿场了。特别顺良自来贫苦,当日发明矿洞时,时任知州便上了一道奏折,请放宽顺良贩子开矿的名额,以利百姓生存。本是为民投机的体例,熟料现在矿场都被公营贩子把握了。官商一勾搭,朝廷得不了利,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焦瑞说得义正言辞,仿佛他畴前不是这官商勾搭中的一员似的。
“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孟昱道。
孟昱的语气不觉沉痛:“这若许年,朝廷就从未派人查过?”
孟昱大喜过望,问到:“那就有劳焦兄操心。不知贵亲现在那边,居何职?”他看出焦瑞提及此人时,面上有对劲高傲之色,猜想必是官员,刚才有此一问。
焦瑞又饮了一杯酒,才道:“实话说,我一个小小县丞,再深的我也没法儿晓得。我知晓得我常日里那些铁矿场主送我的钱都是九牛一毛,更多的都是给上头了。”他一边说,一边伸脱手指诡秘地朝上指了指:“那上头,不知上到那里。但是知府衙门,乃至知州衙门的人,见了天坑村的场主都客气得很。”
因而笑道:“既然如许,我做个东,明日就请焦郎来此与诸位喝一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