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上便下旨,若定昭仪诞下儿子,马上立为储君。若诞下女儿,便册定昭仪为后。晓喻六宫。
诚妃愣了愣,讷讷道:“可,若她生的是个女儿,岂不是要……”
太后极轻的咳了一咳,垂眸,面无神采的说道:“行了,皇上自有结论,不管是储君还是乌恒的事儿,都不是你们该干预的。”
云千雪见他面有难色,幽幽将霍延泓的话截了过来道:“如果当真要立储,也没甚么。何况现在定昭仪腹中的孩子尚不知是男孩女孩,至于后位……”
君烨不感觉有甚么,拿着木头做的小战马,边玩边喋喋不休,咿咿呀呀的说个没完。
如许的要求过分无礼,让六宫高低大觉乌恒大汗这番,实在是无稽之谈。
其他几位文臣、武将多数也是不平从的意义。
“事理是这个事理,”留国公缓缓进前,揖手劝霍延泓道:“可那柔然的马队实在凶悍,我们大齐刚吃了一场败仗。”留国公是朝中老臣,在上元朝亦曾上过疆场,对于两邦交兵的事儿,非常保守,“如果同与柔然、乌恒开战,两边相较之处战线太长,只怕我们要亏损……”
云千雪撑不住,莞尔笑道:“如果再有一个、两个,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她握着霍延泓的手,和软的说道:“我不委曲,你不必只顾虑我的。”
柳逸铮思了一思,揣摩着说道:“皇上暂可不必召见乌恒使臣,可缓一缓,再瞧瞧西北的动静。”柳逸铮这番建议自是一个拖字诀,在眼下倒是个极好的应对体例。想来乌恒既派了使臣前来,想是没那么轻易出兵。在京中拖上半月,便即是为西北拖上一月的机会。
霍延泓极对劲谢仁绍这话,点头道:“朕也是这个意义。不过是败了一丈罢了,我们尚未曾大肆出兵,一定老是败给柔然。”
云千雪倒是点头,“这些又有甚么要紧,我不在乎这些。再者,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你又给谁,不给谁。”
诚妃面庞一僵,立时诚心的向她道:“姐姐,我的儿子便是你的儿子。我们有四皇子,如果来日四皇子能即位,我们自是一个母后皇太后,一个圣母皇太后。”
诚妃一时咋舌不语,似是吞了苍蝇普通,是说不出的膈应难受。思了一思小声道:“如果贵妃、舒妃坐不住,臣妾也是没法的……”
云千雪与她对坐在坐榻上,闻声如许的话,眉心一颤,紧紧抓着霍延泓的手安抚道:“柔然素善骑射,他们的马匹比起大齐的马要壮硕很多。我们也有马队,只怕是在顿时吃了亏。”
纯妃侧首睨着她,缓缓道:“是么?可,本宫又没有儿子。”
纯妃却非常不觉得然,问她道:“立为储君又如何,她又一定诞下皇子的。”
纯妃垂首呷了口茗茶,未抬眼皮,淡淡道:“皇上既立了储君,本宫又何必再去别的搀扶。把那孩子夺过来养,岂不是捡了一个现成的。”
诚妃得了这信儿,内心倒是不安,忙忙去了纯妃宫中,与她商讨。
几位肱骨朝臣现在皆陪在南书房里,见龙颜大怒,原是大气儿也不敢出。可又闻声霍延泓气的命令将乌恒的使节赶归去,便是连连迭声劝道:“千万不成呐!皇上,您可务需求三思而行。”
诸人闻言,忙和婉的垂首齐齐的道了一声:“是,”再不敢多言一句。
霍延泓倒是半点儿也不愁,道:“一人继位,旁的孩子,朕能够封他们为一字并肩王。”
霍延泓嘴里有一丝苦涩,云千雪较着瞧见他神采间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细细问他道:“如何?”她说话间,立时让乳娘将君烨带出去玩耍。君烨虽有不舍,可极听云千雪的话,依依的跟着乳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