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极是平静的点头,和缓笑道:“皇上此次既然亲命你来护着哀家与元妃的安危,必然是错不了的。卓大人,你不必顾虑我们娘俩儿,也不必不时来禀报叨教,担搁时候。有甚么,你固然罢休去做。哀家与元妃,都信得过你!”
两三日的工夫,九华山下的流民便是越聚越多。都城的动静,自卓逸向太后禀报流民的第二日起,再没奉上来过。
柳逸铮与顾文儒几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明就里。闻声天子开了口,忙回道:“没传闻哪个州县有灾害,如果当真有,又有谁敢瞒报灾情呢?”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便闻声柏嘉桐“哎呀”一声,唤她道:“沈姐姐,你把嘉妃娘娘的五福献子放进了太液池里。”
柳逸铮神情严厉,内心极快的想了一想,与霍延泓道:“此前扶风县地动一事,微臣与顾大人接办后曾盘问过扶风县四周罹难的流民,此中有五成流民失了踪迹。”
这件事儿已颠末端月余,现在柳逸铮提起来,霍延泓才俄然有了印象,道:“朕记得那道奏折,还让你们务必清查出流民的下落!救灾赈灾之事,落到人身上,一个都不能草率!”
踏月到底是在深宫里待了好久的嬷嬷,自小就进了太后母家,伴着太后长大,哪儿还记得官方痛苦。倒是云千雪从书上看到过很多流民之乱,极其惨烈。
云千雪端倪一蹙,疑道:“流民?哪边又遭了灾?是从哪出来的流民?”
霍延泓眼中模糊的肝火,遮云蔽月,阴翳而狠厉,只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该死!”
霍延泓微微眯目,道:“投奔亲眷。大齐高低,撤除扶风县地动,再无灾害。这些流民跋山渡水,竟是齐齐从雍州跨到了扬州。正正高出过一个豫州,无车无马的走了数月,是投奔亲眷?”
沈青黛立时有些不安闲的局促一笑,没说甚么,柏嘉桐瞧着,未免难堪,忙挽了沈青黛的手臂,道:“不知要去哪一处?”
“娘娘,前日让内侍省新扎的纸鸢拿来了,您瞧瞧!”燕云从宫人捧着的托盘里接过纸鸢,献宝似的说道:“内侍省的宫人故意,这鹞子上画的是五福献子。今儿个天恰好,也能放了鹞子祈福呢!”
沈青黛明丽的陪着一笑,喜滋滋道:“嫔妾在家中也常常放鹞子,嫔妾的鹞子,放的又好又高!毫不会断线的!”
朝廷的信差被扣,那九华山堆积的流民,便不是甚么小事儿了。
“瞧娘娘说的,这流民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布衣百姓!还能惹出甚么不把稳的事儿来?何况太后在山上呢,娘娘无需如此严峻!”踏月宽声一笑,安抚满面忧心的云千雪。
这时候,倒是顾临甫迷惑的开口,道:“会不会是扶风县的流民?”
“就照着元妃的意义去办,”太后幽幽开口,看了踏月一眼,解释道:“本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可流浪失以是后,没了活命的生存,有甚么是做不出来的!你别把这帮流民看轻了。如果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民,被故意之人指导操纵,只怕是猛如饿虎。”
尹航惶急的进门,跪地禀道:“启禀圣上,九华山山脚下堆积了大量的流民,卓大性命了三人出来送信,有一人从流民中突围出来,把信儿送了返来!其他两人,都没了踪迹!”
顾临甫垂首,大胆猜想道:“皇上,若真是扶风县的流民从雍州去了,这此中必然不简朴。柳大人与微臣去扶风县之前,很多人都晓得,太后与元妃要去九华山!”
九华山,突然变成了孤岛。
燕云捧着的纸鸢上,画着蝙蝠与石榴子,一是求福的意味,一个是多子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