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懿嘲笑道:“我这里甚么都不缺,劳昭妃操心了。”
我深吸口气,抬头看了看远处勾起的殿角,咬牙道:“杀子之仇,我一刻都未曾忘,若不是这恨撑着,我怕是早已随靖安去了。”
承琰附和志:“如此也好。”
姚芷懿面色瞬时暗淡下去,咬了咬嘴唇,只获得:“是,臣妾恭送皇上。”
玉缘轻叹:“这许是她的命数罢了,家世与恩宠都不过寥寥,便是沦为旁人手中的棋子。”
见我来了,一众宫人忙跪地存候。
容瑾眼眶一红:“主子已好久未曾这般伤神了,奴婢觉得您已然没事了,怎的主子俄然又想起了旧事?”
好久,才唤了玉缘出去,问道:“本日的事,皇上如何措置了?”
我笑着道:“此事还需劳皇上操心么?臣妾早已叮咛下去了,今后自是甚么好的都先紧着华仪宫才是。”
我也不恼不怒,面不改色的看着她:“现在看来,贵嫔还是衰弱的很,本宫带了些上好的补品,补身再好不过。”
我缓缓从榻上坐起,理了理耳边掉落的碎发,叮咛道:“去库房中取些上好的补品,本宫协理六宫,理应去华仪宫看看。”
我望向华仪宫的方向,心中的恨意蓦地涌上,姚芷懿…你做了那么多孽事,这个孩子,也休想生下,要么你与孩子一同死,要么,便只能活一个…
我含笑道:“贵嫔不必客气,皇嗣为重,管他甚么好的,你都受的起。。”
承琰看着我,暴露一丝笑容:“你不在宫中歇着,怎的来了?”
玉缘道:“皇上命令将看管冷宫的侍卫杖毙,那嬷嬷杖责三十,施氏…已正法了…”
一番打扮后,去往了华仪宫。
说罢,不等姚芷懿表态,唤来许太医,一一检察我带来的补品。
从凤鸾宫出来,我的脚步已然沉重起来,扶着容瑾手臂的手不由的抓紧,容瑾有些吃痛,小声道:“主子…”
姚芷懿仿佛未曾想到承琰会如此草率,眼中含了泪,不甘心道:“皇上,臣妾腹中怀的,是皇上的孩子碍”
我眼底已是一片氤氲,眼睛酸胀不已,恍惚的视野已看不到火线的路,只由着容瑾与玉缘扶着我渐渐往火线走,我的声音不由颤抖起来:“靖安再也回不来了,可害死他的人却还是锦衣玉食,好好的活着…”
我转而看向姚芷懿,笑着道:“如此,贵嫔可放心了?”
锦华殿内,还是飘散着淡淡的艾草味,姚芷懿仍衰弱的躺在榻上,双目微睁,双手紧握着承琰的手,承琰正坐在塌边守着。
承琰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些柔情:“好。”
玉缘看了看我,谨慎翼翼道:“听闻华仪宫痴缠的很,皇上不到中午回了乾阳宫,午后便又去了。”
我带着一丝含笑,温馨的站在一旁等着。
我心中一冷,“施氏已然痴傻,若无人决计放她出来,她怎能逃出那座樊笼,畴前便是替人顶了罪,现在还是是逃不过,白白丢了性命。”
我嘴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浅笑,行动轻缓的坐到了塌前宫报酬我筹办的座椅上,看着姚芷懿毫无赤色的脸,轻声道:“本日之事甚是凶恶,本宫瞧着华仪宫内景色也是极好,贵嫔若想要赏景,在宫苑内逛逛便好,也免的再重蹈本日的复辙。”
不待承琰说话,姚芷懿强打着精力,却还是透着衰弱的气味:“昭妃晌午才拜别,我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才是么?”
许太医一向顾问着姚芷懿的身子,怕早已是她的人,此时更是谨慎翼翼细心检察着每一样东西,待检察完最后一样东西,拱手道:“回皇上,昭妃娘娘带来的这些补品皆是上等的补身之物,并无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