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只是抿唇笑着,过了半晌,等老太太喝过了茶,她才淡淡的开口道:“母亲实在内心也明白,宝哥儿不能如许一向娇养着,他是齐家独一香火了,将来如果成材便是皆大欢乐,若就如许平平淡庸的一辈子也不是不好,有侯爷罩着他,今后娶妻生子,必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实在赵菁也为这事情头疼,她之前是侯府的女先生,或是峻厉些,或是慈爱些却也能拿捏恰当。现在成了齐嘉宝的舅母了,她本就是一个喜好孩子的性子,反倒一时候也狠不下心机来管束。
赵菁回松鹤堂的一起上都在想这个事情,老太太也是当真宝贝,先不说古时候本就有重男轻女的风俗,便是不重男轻女,这一堆的女娃儿中只这一个男娃子在身边绕着,少不得也是最心疼的。
赵菁被徐老太太说的脸红不止,想起这几日徐思安自是日日夜夜都卖力耕耘,她现在身子还软着呢,更加就无言觉得,只好和老太太又闲谈了几句,推说外头又事儿便又告别了。
“母亲。”赵菁去炕边上扶着老太太站起来,两人往中厅坐下。徐娴和齐芯蕊已经走了,徐娴是本来就不晓得如何给徐老太太逗趣,至于齐芯蕊,赵菁也还没摸明白她的心性,少不得还要检察一阵子。
“他这是又跟我置气了?”老太太坐下来,抬了眼皮问赵菁,端着茶盏在手中却一向没有喝。
徐老太太见她答不上来了,脸上还狭促的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道:“你要至心疼宝哥儿,那就和侯爷卖力些,我这儿还等着你呢!”
“当然能够了!”赵菁捏了捏他的笑容,和奶娘说了一声,让他把知了都放走了,牵着齐嘉宝的手便往外院去了。
赵菁站在路口上喊了他一声,齐嘉宝瞧见赵菁过来,飞一样跑了过来,举起手中的布袋子笑着道:“舅母,早晨我们吃炸知了好不?”
齐将军血战疆场,是铁骨铮铮的男人,将来儿子成个纨绔,别人只会说是武安侯府将他给养废了。
赵菁瞧见他那老鼠一样的小模样,递了帕子给他擦嘴,向张永顺家的交代了一些事儿便领着宝哥儿往锦辉阁去了。
“都是在侯府里头,哪有甚么外院内院的别离呢!只不过外院里男人多,女人家平常不能出二门,以是才如许分一下,宝哥儿今后大了,也是要到外院来的。”
齐芯蕊听了这话心中悲悯,却也忍不住擦了擦泪道:“老太太为人是极好的,只是今儿为了宝哥儿的事情却和侯爷争了起来,这原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想着去抱宝哥儿,也许也就没有这么一出了。我才来这儿头一天就引的他们不欢畅了。”齐芯蕊说完,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赵菁瞧见他小脸都涨得通红起来,眼泪都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的,徐老太太便转过身去,伸手抚摩着宝哥儿的脑袋道:“好了,老祖宗有事儿,不陪你玩了,你跟mm玩,或者跟丫头玩也一样的!”
只是徐思安的担忧也是对的,宝哥儿毕竟是男孩子,之前一向跟在徐老太太身边,摆布围着的都是奶娘丫环,再就是姐姐mm,一个男人的影子也没有,他现在这么小已经能看出几分娇惯来,长大了若还改不过来,那就当真废了。
齐芯蕊毕竟是十几岁的女人,听了这话脸颊略略泛红,一想到方才瞥见武安侯那模样,不由心跳也快了几分。他倒是和传言中的武将长得很不一样,看上去严肃又带着几分儒雅,只是究竟没有敢多看他一眼。
外头的议事厅里放着帐本、算盘、对牌。小茶几上摆着一盘点心,赵菁筹算看完了手上的帐本再带齐嘉宝去锦辉阁看一眼,这时候还没到两个少爷放学的时候,去早了怕朝着他们进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