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妈妈见齐芯蕊说了这些出来,方知这事情的委曲,便上前安慰道:“女人是宝哥儿的亲姑母,心疼他是端庄的,只是你毕竟初来乍到的,或许小孩子认生也是有的,女人今后再渐渐跟他热络起来也是一样的。只是女人今儿头一次瞧见侯爷,倒是感觉如何?听大姑奶奶说,军中有传言说这武安侯是不近女色,是以才敢把你送了过来,老奴只是担忧……”
那头紫薇苑里,齐芯蕊也正倚在次间的炕上落泪,丫环们都不在房里,唯有跟着她一起来的一名姓钟的老妈妈在。瞧着自家蜜斯悲伤落泪的模样,也忍不住安慰道:“想当初老爷夫人都健在的时候,是多么宝贝女人,谁晓得齐家竟落得如许一败涂地,女人要这般的寄人篱下。”
外头过了辰时气候就热了起来,松鹤堂早早的置了窖冰,赵菁进门的时候就瞧见徐老太太正在次间里头陪着双胞胎玩翻绳。老太太不过就是陪着他们逗乐,那里有甚么端庄,瞧见赵菁出去便伸着脖子瞧她,也没在乎手上的红绳,谁知手指头一松,就全散开了!宝哥儿便在那边急得大呼道:“老祖宗,你又弄错了!要用小拇指勾起来才行!不对不对!”
齐将军血战疆场,是铁骨铮铮的男人,将来儿子成个纨绔,别人只会说是武安侯府将他给养废了。
“当然能够了!”赵菁捏了捏他的笑容,和奶娘说了一声,让他把知了都放走了,牵着齐嘉宝的手便往外院去了。
齐嘉宝便坐在赵菁劈面的炕上,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捧着点心吃了起来。赵菁抬开端的时候,就瞧见他吃的嘴边都沾着黏乎乎的粉面儿,有滋有味的咂着嘴,一脸满足的模样。
“我晓得他,他不敢跟我置气,便单独生闷气去了,对吧?”老太太在这上头却还挺聪明的,低头喝了一口茶道:“他和他老子一个脾气。”
“母亲你这……”她身为新进门的媳妇,又不能说本身不肯生,真是说甚么都是错的。
齐芯蕊毕竟是十几岁的女人,听了这话脸颊略略泛红,一想到方才瞥见武安侯那模样,不由心跳也快了几分。他倒是和传言中的武将长得很不一样,看上去严肃又带着几分儒雅,只是究竟没有敢多看他一眼。
赵菁便低头笑道:“侯爷这般孝敬,如何会和母亲置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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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菁瞧见他小脸都涨得通红起来,眼泪都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的,徐老太太便转过身去,伸手抚摩着宝哥儿的脑袋道:“好了,老祖宗有事儿,不陪你玩了,你跟mm玩,或者跟丫头玩也一样的!”
“他这是又跟我置气了?”老太太坐下来,抬了眼皮问赵菁,端着茶盏在手中却一向没有喝。
“是外院的小厮说的,传闻可好吃了,嘎嘣脆呢!”
赵菁一听这话是全没辙了,讲事理的最怕赶上如许乱出牌的,到时候万一她生不出来,岂不是还是她迟误了宝哥儿不成?可老太太都如许说了,赵菁一时还真想不出个回话的理来,当真是秀才碰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外头的议事厅里放着帐本、算盘、对牌。小茶几上摆着一盘点心,赵菁筹算看完了手上的帐本再带齐嘉宝去锦辉阁看一眼,这时候还没到两个少爷放学的时候,去早了怕朝着他们进学了。
实在赵菁也为这事情头疼,她之前是侯府的女先生,或是峻厉些,或是慈爱些却也能拿捏恰当。现在成了齐嘉宝的舅母了,她本就是一个喜好孩子的性子,反倒一时候也狠不下心机来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