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动一动大脚指,都能设想出孙玉娥会说哪些话出来,她之前是睁一眼闭一眼,现在却不想再做睁眼瞎了。
徐老太太得了徐思安报安然的信,高欢畅兴的往小佛堂复原去,赵菁便干脆告别了,她才到了松鹤堂的门口,就瞧见外院跑腿的婆子正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了只迎了上去道:“赵先生,侯爷捎了东西给您,奴婢方才已经送去紫薇苑了。”
韩妈妈闻声赵菁如许开口,早已经屏气凝神,想着难不成赵菁还要来个恶人先告状?不幸她那孙女被打成了那样,看她另有甚么话说!
那韩春花被打了一顿以后,就被韩妈妈送回了庄子上,她们原都是跟着孙妈妈从兖州故乡来了的,现在都在昌隆庄上安设。小女人年纪轻,吃一顿板子实在也没甚么,赵菁传闻韩妈妈替她找了大夫,就是伤在了阿谁处统统些难堪,好不给人瞧,少不很多些折腾。
徐老太太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内里却有小丫环走了出去,笑着回话道:“老太太,侯爷写信来了,周管家让人送了过来。”
韩妈妈被赵菁问得一愣,顿了好半天赋开口对老太太道:“老太太,这些都是故乡来的亲戚,当初日子过的不承平,他们实在没了谋生,这才投到侯府上来的,这些可都是老太太的老乡,跟着老太太这些年,个个都是忠心不二的。”
老太太对徐娴这出身还是大忌,提及她的时候还皱了皱眉头,赵菁笑着从丫环的手中接了茶过来,放在一旁道:“老太太,娴姐儿不是病了,是来了癸水,只是奉侍她的那几个丫环也还小,竟也不懂这些,以是觉得是病了,有一件事情,我倒是要同老太太说一说的。”
小丫环早把东西收了下来,就放在了书房的书案上,赵菁带着几分欣喜往里头去,又怕在小丫环跟前失态了,只放慢了步子出来,见了那东西却忍不住伸手抚摩了上去。是一个云锦镶面的木匣子,锁扣上还嵌着珠宝,看上去非常精美。
“你有甚么话就说吧。”徐老太太也看了赵菁一眼,瞧她这不卑不亢的模样,如何也不像是孙玉娥和韩妈妈说的那样的。
赵菁忍不住就吐槽了一句:这乱费钱的弊端,倒是和徐老太太如出一辙的。只是……这内心上倒是实打实的甜得吃了蜜糖一样。
徐老太太这时候却也听明白了几分,只是她实在不懂这些碎务,便转头问赵菁道:“没有卖身契,就不能在侯府当差吗?”
一早用早膳的时候,徐老太太就已经听孙玉娥把这事情说过了一回,只不过版本必定是和赵菁现在要说的大相径庭。从赵菁上个月当家以来,这还是她头一次发落人,并且还是发落的韩妈妈的亲孙女,是以弄得全部侯府都民气惶惑的。孙玉娥便一味说赵菁如何短长,把韩春花打得如何惨痛,何况她还是一个黄花闺女,竟然让人打她的屁股,这有多么多么的凶悍暴虐,老太太可不要被她和顺的大要骗了,现在只怕是狐狸尾巴要暴露来了。
院子里的杏花、梨花、海棠花都陆连续续的开了起来,赵菁折了两支杏花,进松鹤堂的时候给了外有的丫环,让盛了水在瓶子里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