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珠的心底涌上一层恶寒:“照这么说,另有第‘3’个,乃至第‘4’个了?”
廖子承取动手套,合上了东西箱,又瞟了一眼仵作们曾经写下的尸单——按照之前仵作写下的尸单——颜脸部瘀血发绀、肿胀瘀点性出血尸斑明显,漫衍遍及尸冷迟缓牙齿出血,随即面无神采道:“浑身的皮肉都烂没了,只剩骨架,单从骨骼来看,无致命伤痕、无中毒迹象,再连络尸单,他们应当是堵塞灭亡。”
“侯爷,夫人。”她行了一礼。
马车终究没有驶入侯府,而是绕了一圈,将赫连笙送回了皇宫,然后就近回了帝师府。
淑云端着一小罐新出的蜂蜜出去,笑道:“夫人。”
汪公公捂住鼻子,胃里一阵翻滚:“侯爷,您查抄完了吗?是不是水鬼干的?”
华珠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一屈。
她行至厅内,看了端坐于主位上的廖子承与华珠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惊奇,仿佛没推测二人会和好得这么快。
“夫人,醒了?”巧儿打了帘子出去,笑眯眯地挂起帐幔,“睡得好不好?”
华珠把玩着金钗的手刹时一握,淡淡笑道:“你不必跟我卖关子。”
温女官的眼睛都哭肿了,跪着打门道:“殿下!殿下您快出来吧!殿下您不要伤害太子妃!”
巧儿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眸光几度自华珠脸上扫过,却又在华珠看过来时敏捷移开。
淑云很享用华珠的神采,又笑呵呵隧道:“当初你们年家退了他的亲,他孤苦伶仃地活活着上,是我和流风陪他走过了那段最艰巨的光阴,你,他曾经的未婚妻,嫌弃他贫困,转头勾搭上了李家的公子,你这类水性杨花、拜高踩低的女人,又哪一点配得上侯爷?侯爷不过是得不到心有不甘,才又娶了你,等玩腻了,夫人,你的了局与那些深闺的妇女又能有甚么辨别?你瞧我,不就是你活生生的例子吗?”
华珠漫不经心道:“叫她出去吧。”
“甚么事?”廖子承一边当真地擦着她乌发,一边问。
廖子承握紧华珠的手,对汪公公面色如常道:“劳烦公公转告皇后,韶华珠不擅此症。”
巧儿一言不发地清算美满地狼籍时,华珠已经有滋有味儿地哼起了小曲儿。
皇宫,停尸间。
华珠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羞怯,微浅笑了笑,仿佛很愉悦。
“不解除这类能够。”
华珠把玩动手中的兰花簪,淡淡一笑:“你现在来马后炮,不感觉太虚假了吗?你想拆散我们就直说,何必绕那么大弯子?归正我又不是侯爷,你如何在我面前扮不幸我都不会有涓滴疼惜。”
廖子承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眸光微微一暗,告别汪公公后,牵着她上了马车。
这一觉,华珠睡得挺久,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北齐的几代天子都算严明,卯正(早上五点)上朝,文武百官则于寅时在午门等待,廖子承每日的寅正(凌晨三点)定时起床,花两刻钟熬炼身材,一刻钟冥想,一刻钟吃早膳,寅时四刻骑马去皇宫。昨晚他们回到院子时已是子时整,廖子承又花了半个时候给她做吃宵夜和做别的,满打满算,他只睡了一个半时候。
一想到淑云和廖子承那么熟谙的模样,华珠的醋坛子就被打翻了,生着他的气呢,也不肯他跟别的女人见面。可要查案如何办?华珠考虑再三,终究明智占了上峰:“叫淑云到花厅吧。”
小寺人点头。
华珠不说话了,不是不想说,而是明天哭得太短长,几近抽暇了她统统力量,到现在都有些大脑缺氧,额头闷闷发痛。他的手又太和顺,弄得她昏昏欲睡,打了个呵欠又强行撑了一会儿,实在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了迎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