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珠把玩着金钗的手刹时一握,淡淡笑道:“你不必跟我卖关子。”
华珠放开手,脱了鞋子坐在床头,由着他轻柔地擦拭着她的湿发。
廖子承把毛巾挂好,将她平放在床榻上,又拉过一层薄博的丝绸被盖在她柔滑的身躯上。红色亵衣,薄如蝉翼,微微暴露她苗条的雪颈。廖子承忍不住探出指尖,悄悄地流连。
华珠就道:“我不信水鬼一说。汉白玉观音透露在外,想给它滴上血泪并不困难,难的是,埋没在幕后的凶手到底是谁,又有甚么目标。”
东宫,景阳殿,乱成一团。宫女寺人在外头呼啦啦跪了一地,谁也不敢上前。
廖子承直起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眸子里的红血丝都仿佛要爆开。他低头看了看,无可何如地叹了口气,单手端起一盆冰块去了浴室。
“夫人,你……”
“想甚么?”廖子承见华珠从王歆房里出来后,一向沉吟不语,就问了一句。
巧儿的心格登一下,夫人不会是被气傻了吧?
温女官依言起家,站到了不远处。
“不清楚,我爹从没跟我提过我娘的病症,都是染千桦奉告我的,但她晓得的也未几。”
汪公公扬了扬拂尘,叹道:“都是在玉湖的汉白玉观音像中间,死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却又不是在湖里。大师都说,是水鬼登陆,弄死了她们!”
她行至厅内,看了端坐于主位上的廖子承与华珠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惊奇,仿佛没推测二人会和好得这么快。
华珠的内心打了个突:“治不好会如何?”砍头?腰斩?一杯毒酒?
华珠公然不想持续这一话题了,就剪断线头,说道:“把蜂蜜带上,入宫看太子妃去。”
华珠撇过脸,避开他视野:“看我干吗?莫非要我去查?”
一想到淑云和廖子承那么熟谙的模样,华珠的醋坛子就被打翻了,生着他的气呢,也不肯他跟别的女人见面。可要查案如何办?华珠考虑再三,终究明智占了上峰:“叫淑云到花厅吧。”
华珠又是一脚,一脚一脚再一脚……
“嗯。”并不如何惊奇,廖子承此人,目光极高,普通人入不得他的眼。
华珠晓得染如烟与余二老爷的和离是由染如烟主动提出来的,只是没推测此中另有如此骇人的黑幕,听起来,仿佛余二老爷并不乐意和离,是怕染如烟做傻事才迫不得已签了字。
巧儿把蜂蜜装好,见华珠看完账册了,坐在窗前给本身改肚兜上的花儿,踌躇了一下,上前说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珠绣了一针,挑眉道:“最无聊的收场白,讲吧。”
巧儿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眸光几度自华珠脸上扫过,却又在华珠看过来时敏捷移开。
这一觉,华珠睡得挺久,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北齐的几代天子都算严明,卯正(早上五点)上朝,文武百官则于寅时在午门等待,廖子承每日的寅正(凌晨三点)定时起床,花两刻钟熬炼身材,一刻钟冥想,一刻钟吃早膳,寅时四刻骑马去皇宫。昨晚他们回到院子时已是子时整,廖子承又花了半个时候给她做吃宵夜和做别的,满打满算,他只睡了一个半时候。
她穿戴一件淡紫色蝶戏水仙裙,腰束银色轻纱,轻纱中装点了紫线与金线交叉的星光,令她看起来像个林中仙子。
淑云的眸光暗了暗,语气降落了起来:“夫人以为流风心智不满是因为他抱病了吗?”
“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奉告你。”华珠尽量忽视他身上诱人的兰香以及他指尖触碰她头皮带来的温馨清爽,语气如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