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是酒过三巡,喝的又是汾酒,我跟你比,也是胜之不武。”
“我。”
重彦将女子抵在了门边,双臂管束住女子的两只胳膊,垂首望着她,眼里掺杂着情/欲和和顺,另有一股被人丢弃的楚楚不幸,“不走好不好?”
雅间内的安插非常精美富丽,有红紫纱帐自横梁垂落而下,因风慢摇,桃木四扇屏风上美艳的女子香肩半露,媚眼如丝,空中上铺着一块红地凤凰戏牡丹毯,在灯光下显得非常鲜艳,墙边的小案上有一个小巧的雕花香炉,正燃着带着味甜的百和香。
“你说,甚么是爱?”
“传闻韩公子来自晋地,我倒还未去过,不知晋地好玩吗?”
韩离陪他喝了一杯,道:“想听琴吗?”
“并没有。”
如烟反牵住重彦的手,正欲将他往酒桌上带,重彦却依在门边不肯动,轻飘飘的衣袖拦住了她的来路,“韩公子如何晓得我会喜好跟你一起听呢?”
韩离笑笑,“你本身尝尝不就晓得了?”说罢转向如烟,“去取我的酒来。”
琵琶声停,女子为他再斟了一杯酒,“天然是为了长相厮守。”
“若论繁华昌隆,晋地天然比金陵差远了,若论风景山色,晋地虽不及金陵山川旖旎娟秀,但天高云阔也算浩大壮美,自成一番风味。说来讲去,到底是我的故里,我是如何看都感觉好,让公子见笑了。”
韩离拂了拂袖,抬眼望他,“你是夸我,还是贬我?”
“我不晓得甚么是爱。但我想,说得出口的恐怕不是。”
他想要熟谙重彦,只是直来直往未免显得冒昧。重彦在撷芳楼流连了两天两夜,恰好给了他机遇。
“你爱我吗?”
重彦呆了呆,“真的有?”
女子轻笑,“公子错了。公子当然可十年如一日,日日到此处来,我却不能芳华长驻,十年后还在这里。到时候芳华貌美的女子这么多,公子那里还能记得我是谁呢?十年尚且不能,更何况长相厮守。”
他昂首,“为甚么?”
韩家的买卖想要在金陵放开,韩离就必必要进入这些世家勋贵的圈子,有了如许的平台,才好去结识他想要结识的人。他现在能挑选的,实在并非只要一个靖安侯重家,只是重家有一个浪荡公子,他恰是轻易动手,另有一个卖瓶买地、能预知气候的重锦,激烈的猎奇心差遣他做了如许的挑选。
“公子这就难为我了。我是韩爷的人。”
重彦不屑地“嗤”了声,歪着头看他,“孰胜孰负还是未知之数,你不必对劲的太早。待我将你放倒了,叫你告饶都来不及。”
重彦听了笑容一滞,“喝得好好的,这是要到那里去?我还想再听几曲呢,不,彻夜我都不想让你走。”
“这便不好办了。”重彦头靠在门上,一只手叉着腰,斜睨了他一眼,“本日我的兴趣也恰好。”
“我不结婚,便日日像彻夜普通,不是一样能与你长相厮守。”
重彦眯了眯眼,腮边暴露两个小酒涡,“谁弹?”
“代家母感谢你了。”韩离说着,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衫,“我要走了。”
韩离来到重彦的面前,乍见他面色微红,衣衫略显混乱,面带笑意点头道:“我本想听一曲如烟的琵琶,却不知她已有客。叨扰了公子,还望公子包涵。”
这时,屋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略带磁性的降落男声传来,“如烟。”
“良辰美景,一个美人一曲歌,唯酒与兄弟不成负。”韩离说着,搭上重彦的肩膀,“不尝尝如何晓得贺不喜好呢?”
这也恰好是韩离想要达成的结果。
女子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拍门声,紧接着一个男人道:“如烟女人,韩爷请女人畴昔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