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亲,你与他就是亲人,这是比恋人更悠长更密切的干系。”
重锦点了点头,一时又想,可惜不是眼下就能获得,不然她还能囤更多的粮食。
眼下秦淮河边的街道,已是人隐士海。沿街有小贩呼喊声不断,售卖些水灯、巧果、谷板、汤圆、金饰等等,逛街的女子们手里大多提着一些小物件,或小巧精美,或发光夺目,脂粉的香气飘散了一街,素净的衫裙如朝霞流彩,嬉笑怒骂,笑语喧阗。
重锦有些想不通,她二哥去青楼寻欢,如何倒把青楼的店主也寻来了。
“等你结婚的时候,这些就都叫你带走。”老太太又说。
“你可晓得,我还传闻,那孩子也非常中意你。他娘说啊,我们家的女人配他,是再好不过了,贰内心乐意着呢。”
不等重锦多想,船夫已经划动船桨,两只画舫垂垂分开了岸边,向河中心驶去。
韩离原是在喝酒,恍然间感到了有人在看他,就也转头看了一眼。
只见两艘大气的画舫并排停靠在岸边,这两艘画舫船体敞阔,船身以斑斓堆砌,船首又有珠帘织绣,在一众游船中,显得非常刺眼夺目。岸边,沈家的家仆已经在恭候相迎了。
“弥补一下,他就是买下了撷芳楼的那位韩公子,韩离。”
“那里就早了。你姐姐若丫头也是十六岁就嫁人了。哎,就是到现在也没生……”老太太说着顿了一下,“不说这个了,只说你,这府里都传开了,想来你必定也传闻了罢。”
“祖母说的是……。”
“祖母,你是有话想跟我说吗?”重锦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
七夕节这天,秦淮河边灯火灿烂,河面微波泛动,流溢着竞相争辉的光彩。金陵城内,八街九陌亮如白天,软红香土川流不息。
日月如梭,很快到了七夕。
“祖母现在说这些也太早了。”
老太太满眼笑意道:“肯读书是功德,祖母听了也为你欢畅。你现在出落的这么好,再又肯读书识理,给本身填些慧气、灵气,是再好不过的。如许今后嫁了人,才气管好一个大师子,才气教出品学兼优的后代,我的重外孙们啊,才气个个聪明聪明。”
沈家的女人是仆人,以是一早到了。重锦几姐妹上了船,重萱就密切地挨到了金兰双姝身边,说恭维她们的话,帮着她们号召邵家的女人们,像半个仆人。
船舱内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好不热烈,重敏很镇静地搂侧重锦的胳膊,指着岸边、天空、或是颠末的画舫,让她看这看那。重贞把窗子开了很大,微眯着双眼,让风骚连吹过她的耳畔,沈家的女人看她兀自坐着,又把她拖去说话。
“丫头,想甚么?”
韩离穿戴宝蓝色的杭绸直裰,胸膛看上去非常丰富,一张侧脸安静舒缓,略带着点笑意,一双唇上唇很薄而下唇略厚。他喝了一杯酒,喉结动了动。
隔壁画舫里,一个女子故作沉着地微微仰着头,双眼直视火线,她身边的锦缎帘子“啪”一下贴在木窗上,别的的帘子却纹丝未动。
重锦虽早就晓得,但眼下亲耳听到老太太说,内心还是忍不住欢乐,“祖母对我真好。”
“……是,孙女听祖母的。”重锦没想到老太太还给她支招。
老太太握住重锦的手,“情这个东西,越是投入的深,越是不受人节制,越是轻易让人变得无私局促,也就越轻易叫人悲伤、痛苦。这男人总少不了三妻四妾,你若不喜好他也就罢了,你如果喜好他,嫁畴昔今后也要学会敞高兴胸,不成对情过分固执,祖母不想看到你为情难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