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也俄然转头,向她这边看过来。
“那里就早了。你姐姐若丫头也是十六岁就嫁人了。哎,就是到现在也没生……”老太太说着顿了一下,“不说这个了,只说你,这府里都传开了,想来你必定也传闻了罢。”
“祖母现在说这些也太早了。”
陌路街头,灯笼高挂处,你不经意地回望,我浅笑着点头。
重锦虽早就晓得,但眼下亲耳听到老太太说,内心还是忍不住欢乐,“祖母对我真好。”
老太太与林姨娘一样,都是真正体贴她的人。
老太太望着她笑道:“多吃些好,把这张脸吃得红红润润的,如许才都雅呢。”
“自打你这丫头出世,我就没有一天放心过。你到了我这边,更是甚么都得替你想。你打小没娘,不能叫你委曲了。”老太太说着,牵住重锦的手,“你跟我来。”
“祖母放心,孙儿会听祖母的话的。”
老太太“哼”了一声,瞪她一眼,“跟我还装傻充愣……小丫头电影。祖母给你说了一门好亲,又是知根知底的,不像你二姐到底是盲婚哑嫁了。你高不欢畅?”
重锦有些羞怯地低下头,老诚恳实地答复:“甚么都瞒不过祖母。”
“真的?”
“祖母说的是……。”
“丫头,想甚么?”
老太太佯装活力拍了拍她的背,“贪婪的丫头。”
重锦顺服地跟着老太太,二人来到一个紫檀竖柜前,老太太把柜子一翻开,只见金灿灿的一片,各式金饰钗环、香珠玛瑙摆了一柜子,差点闪瞎了重锦的双眼。
“弥补一下,他就是买下了撷芳楼的那位韩公子,韩离。”
“各位,本日我带来一名新朋友,这位是韩公子。”
重锦有些想不通,她二哥去青楼寻欢,如何倒把青楼的店主也寻来了。
老太太握住重锦的手,“情这个东西,越是投入的深,越是不受人节制,越是轻易让人变得无私局促,也就越轻易叫人悲伤、痛苦。这男人总少不了三妻四妾,你若不喜好他也就罢了,你如果喜好他,嫁畴昔今后也要学会敞高兴胸,不成对情过分固执,祖母不想看到你为情难过的模样。”
看就看了呗,为甚么每次都假装没看过。
只见两艘大气的画舫并排停靠在岸边,这两艘画舫船体敞阔,船身以斑斓堆砌,船首又有珠帘织绣,在一众游船中,显得非常刺眼夺目。岸边,沈家的家仆已经在恭候相迎了。
“嗯。”
重锦密切地搂住老太太,“我在想,如果再多两个像您如许的祖母就好了。”
“等你结婚的时候,这些就都叫你带走。”老太太又说。
沈家的女人是仆人,以是一早到了。重锦几姐妹上了船,重萱就密切地挨到了金兰双姝身边,说恭维她们的话,帮着她们号召邵家的女人们,像半个仆人。
重锦边吃边动着脑筋,除了那件事,她这祖母应当没有其他的事要说了,老太太该是憋不住了。
“祖母的意义是?”
“成了亲,你与他就是亲人,这是比恋人更悠长更密切的干系。”
重锦怔了怔,说话的是她的二哥重彦和……跟她抢地的那位?他们如何会在一起?听她这二哥的口气,他们仿佛还非常熟稔。
“不过丫头啊,祖母还得跟你说说这个情字。这两情相悦天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是这情字,也常常为很多人所苦。”
等两只画舫挨得近了,重锦还是忍不住要瞟一眼。那边的船里,约有公子们二十人,她没有找到邵斯云,倒是一眼就瞥见了坐在窗边的韩离。他的身边坐着不断劝酒的重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