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锦有些羞怯地低下头,老诚恳实地答复:“甚么都瞒不过祖母。”
这日重老太太把重锦叫到了拂夕堂,祖孙两人一起用膳。
这时,她俄然听到一个熟谙的声音,是从中间的画舫传来的。
看就看了呗,为甚么每次都假装没看过。
重家的女儿们经心打扮后,乘着马车穿过熙攘的人群,来到了秦淮河边。
“弥补一下,他就是买下了撷芳楼的那位韩公子,韩离。”
隔壁画舫里,一个女子故作沉着地微微仰着头,双眼直视火线,她身边的锦缎帘子“啪”一下贴在木窗上,别的的帘子却纹丝未动。
七夕节这天,秦淮河边灯火灿烂,河面微波泛动,流溢着竞相争辉的光彩。金陵城内,八街九陌亮如白天,软红香土川流不息。
没过量久,女人们就都来齐了,约有十来二十人,满船都是此起彼伏的清脆笑声。重锦端端方正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不时往中间的画舫觑上一眼,期盼能看到邵斯云的身影,可惜离得有些远,天也有些暗,她看得不太清楚。
一想到要跟别的女人分享邵斯云,重锦的内心就有些难过。甚么时候只一夫一妻平生一世就好了。
“祖母说的是……。”
“成了亲,你与他就是亲人,这是比恋人更悠长更密切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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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晓得,我还传闻,那孩子也非常中意你。他娘说啊,我们家的女人配他,是再好不过了,贰内心乐意着呢。”
老太太望着她笑道:“多吃些好,把这张脸吃得红红润润的,如许才都雅呢。”
“真的?”
“祖母,你是有话想跟我说吗?”重锦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
韩离原是在喝酒,恍然间感到了有人在看他,就也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