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说着,看了一眼柳婆子,心下又是一阵委曲,眼泪因此更是澎湃。那柳婆子与她儿子被丫环按着跪在地上,垂着的头已是满头大汗,嘴唇发白浑身颤栗。
重锦忙上去搀扶她,“祖母,祖母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
幸亏重锦早已安排了春语在半路截人,这玉珠想去通风报信,只怕是有去无回。
“混账的东西。”老太太看得瞠目结舌,整小我已是气得快说不出话来,只这几个字说得也在颤抖。
香桃抽泣了一会,又接着道:“多谢老太太。她那儿子生得五短身材,脚还是坡的,畴前说了很多婚事,没一桩成的。现在只因我父母过了,见我好欺负,她就到家里找了我兄嫂,只给了他们二两银子,便当了是聘礼,就是将我卖了,也不值这个数。我兄嫂不肯,她又威胁他们,说不叫他们有安宁日子过……”
姜氏自知被抓了个现行,已没甚么可辩白之处,便也不吱声,只灰溜溜地垂着头跟在前面。她是府中的当家主母,常日都是她叫别人抬不开端,自打嫁入重家后,姜氏还从未感觉如此尴尬过。一时又想,也不知那玉珠死那里去了,她一传闻老太太设席在白鹭亭,便不放心肠打发她报信,如何这面却一点也不知情。
夜风微凉,水气聚了又散,一弯上弦月半藏在云层中,星光幽淡。
那柳婆子抬开端,爬到老太太面前,边叩首边颤声道:“老太太,是我错了,是我一时迷了心。可到底大错还没铸成,太太只看我在府中经心折侍多年,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今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玉珠走后不久,姜氏就开端不时回身回顾。重锦担忧她见不到人来回话,便端了酒杯走到姜氏的面前,“太太,我敬太太一杯酒,愿太太风华永驻。”
她抹了抹泪,提及柳婆子要强娶她的事,“前几日,柳嬷嬷来寻我,说他儿子看上了我,想要娶我过门,我原想着本身年纪还小,府中的主子们待我也好,便不肯这么早嫁。哪知本日便用麻袋捆了我,带到马房,要侵犯了我。要不是老太太来的及时,现在恐怕我已……”
“老太太快到马房里看看吧。”来报信的小厮道。
那柳婆子的坡脚儿子仓猝转头,只见一众主子已是站在他面前,顿时便有些呆了,边捂着他的裆,嘴里忍不住叫,“娘,她们如何来了……”话还没说完,这坡脚已被赶来的几个小厮制住。
“只你这个丫头,一张油嘴最会说话。”老太太嗔道,说完了又欢畅地笑起来。
白鹭亭离马房很近,一行人不一会儿就到了。
老太太听了立即带人赶往马房,重锦天然也跟着。她偷偷看了几眼姜氏,只觉姜氏浑身生硬,也不知是不是灯笼的原因,面色有些发白。一旁的重萱仿佛还不知情,一脸镇静的模样,法度很轻巧,明显是等着看一番热烈呢。
老太承平日吃斋念佛,本就是有颗慈悲心的人,现在见家里产生了如许事,天然是勃然大怒,“把这一对知己被狗吃了的母子给我带过来。”
老太太坐在正中心,神采非常严厉,面色很沉,目光里还带着些寒意。重锦长这么大,几近未曾见如此活力的她。
马房的门被推开,只见内里灯火昏黄,满地都狼藉着被撕烂的衣裳。草垛上果然有两人,柳婆子的坡脚儿子覆香桃的身子上,正撕扯她胸前仅剩的肚兜。她的嘴已被堵上,双手也在身后被捆了起来,只一双脚还在用力地挣扎,一张嘴叫唤不得只能哭泣不止。
快到白鹭亭的时候,重锦瞥见正走来的姜氏和重萱,前头是老太太屋里的丫环引的路,明显是刚去请的,便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