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光唇角抿了淡笑,道:“你是不是还想把我赶出梦境?”
苏绿檀心头一暖,本来钟延光上午不止留在了家中,还一向在房里陪着她。
淡墨染苍穹,暮色来临,秋雨停歇,天井落叶纷繁。
夏蝉轻手重脚地出去,端了一碗熬好的肉糜粥,小声问钟延光:“侯爷,叫不叫夫人起来用膳?”
能被钟延光高悬于墙的句子,想必也是他平常推行之道。
苏绿檀微怔道:“侯爷中午才走的?”
苏绿檀举着筷子的手顿住了,笑吟吟地望着钟延光道:“夫君赶来的真是时候,我正要用饭呢。”
夏蝉挑了一勺子的粥,送到苏绿檀嘴巴里。
还不等钟延光走到苏绿檀面前,她又皱巴着小脸道:“算了,你出去吃罢,我如果把病气过给你了,你病成我这模样,我很多心疼呀。”
苏绿檀满足一笑,催促道:“夫君忙你的去吧,这两日不要来这儿了,省抱病气过给你。”
钟延光调子微扬,道:“那不是梦。”
苏绿檀入迷半晌,没想到钟延光会一向留到中午。她刚嫁过来的时候水土不平,实在有几天不舒畅,钟延光也不过当着人前问了几句,并未打心底里体贴她。
钟延光被苏绿檀看的内心发慌,偏移目光,问道:“我脸上有饭粒?”
钟延光脸颊浮红,径直坐下,道:“我身子骨向来健旺,不怕的。我也饿了,从简同你一道吃了罢。”
冬雪把苏绿檀抱好,对夏蝉道:“我扶着夫人,你快喂她。”
苏绿檀盯着钟延光逃脱的背影,唇边绽了个笑。
苏绿檀糯声道:“我上午梦到你了。”
肉糜粥一口接一口地喂出来,睡眼昏黄的苏绿檀垂垂重视到床前还站着人,她瞧着面前恍惚不清的人影,道:“糟了糟了……你如何跑我梦里来了。快出去出去……”
钟延光正抬脚要走,苏绿檀又喊住了他:“夫君。”
就在此时,次间里听得钟延光叮咛道:“把屏风移到门口去。”
苏绿檀抱着被子胡思乱想,若他们是你情我愿结为连理的多好呀,如许她就不消耗经心机去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