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梦蝶说到此处已是极致,再难往下说下去,便道:“你本日来找你娘舅,又是为的甚么事?莫不是只单单是为了见他吧?”阿谁他,天然指的不是黄不羁。
听到这话,潘梦蝶终究松了口气,“你肯说了?”
她偷窥他在先,竟然还指责起他来了。庞致笑了笑道:“我原觉得是只飞鸟,却不想是个凤凰。出来吧。”
潘梦蝶凝眉,不大信赖,“你那两个丫环都是心细的,不会这么点小事都服侍不好你。你还瞒我!”
不忙着问是甚么事,潘梦蝶道:“如何病了?贪凉了?”
听着他降落的嗓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异香,庄颜揪着衣裳不敢说话,如何运气如许差,被侯爷发明了不说,还如许狼狈地挂在树上,真是……没脸了!
庄颜听得脸红,平南侯才不是不近女色,脾气冷酷的人,他的唇齿都是热的,他是个有*的人。
“女人家的到了这个年纪,总会动春情的。舅母不说你这个,只是有两点要提示你,一是平南侯那样高贵的人,你内心有没有底?二个,他的脾气想必你也传闻过一二,真的嫁畴昔以后,守活寡如何办?你还小,不明白这些事,我也不便与你说。你别一时胡涂,悔怨平生!”
那段光阴也是庄颜的夸姣回想,她浅笑道:“是了,您的哺育之恩,颜儿不敢的忘的。”
过来人就是过来人,很多事瞒不过潘梦蝶的眼。潘梦蝶一人办理这么大个黄府,表面和顺内敛,手腕和毅力也都不缺,庄颜和庞致能够说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行事,她总会嗅到点味道。
到了五槐堂,庄颜笑着向潘梦蝶行了礼,软软地喊了声:“舅母。”
打动舅母的至心,庄颜满心惭愧。红着眼睛,便把两人之间的事大抵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让人脸红的细节。
笑着招招手,潘梦蝶道:“颜儿,坐我身边来。”
黑靴踩在水榭的木板上,庞致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垂垂离石阶近了,庄颜更加严峻,心如擂鼓,咚咚咚跳个不断。
黄不羁便利了返来,见两人如许面劈面站着,道:“如何了?”
潘梦蝶紧紧握上她的手,道:“你若也把我当嫡亲看,就把苦衷都奉告我,好歹舅母替你分担分担,别一小我苦撑着。”
“舅母……您的情意,我晓得!”庄颜声音有点哽咽。
心疼地把庄颜往怀里搂,潘梦蝶道:“你也真是个断念眼儿的!”
“你一张巧嘴!”潘梦蝶点了点她的额头,嗔庄颜一眼。
“好了。”帮庄颜得了摆脱,庞致今后退了一大步。他
庄颜就晓得小舅靠不住,她的老底迟早都要被他兜给侯爷了!
微微点了点头,庄颜道:“颜儿晓得了。”
俄然,庞致像是发觉到了背后的目光,缓缓转过身来。
起家行了礼,庄颜带笑从次间里走了,院子里种的五棵槐树还是那样高大葱茏,院子里种的人也都还是那样的心疼她,一点都没变过。
回想起往昔,潘梦蝶说得更动情了,眼神飘到窗外,脸上笑容不减,道:“你小舅也很喜好你,从我身边把你抢了去,我担忧他一个粗人,照顾不好你,每天都要去看过你,问了你的吃穿住才放心。然后你就跟你外祖父一起坐商船走了,我还每天念着你。比及你下次再来长住的时候,已经是客岁了。当时候含真已经出嫁两年,孩子也生了,昊儿要在镇砚胡同读书,说你是我的心头肉也不为过――我一贯把你当亲生女儿看的!”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语气愈发重了。
潘梦蝶虽没有直奔主题,庄颜也听出一丝丝的不对劲来了,只是不晓得舅母本日是不是为的平南侯才喊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