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仓猝扶起道:“休恁的说,你我结拜兄弟,便是肝胆相照,祸福与共的!”三娘眼中含泪,今后一张望却见嫂嫂弓足跟在前面,仓猝上前扶住,口中自责道:“嫂嫂,都怪我,扳连了你。”弓足也是忍不住含泪道:“此事不怨你,只怨那西门庆心狠手毒。”
当下三娘以衣袖掩面,手指间夹了一枚解药吃了,随后将一碗酒都喝下。刚才略略一闻,三娘已经晓得了药性,却不及本身配置的药性强。吃了一碗后,口中虚把舌头来咂道:“好酒,还是这酒冲得人动!”
武松闻谈笑了起来,弓足也是掩口而笑,孙二娘双手叉腰瞪着眼道:“笑甚么?”弓足道:“孙姐姐,你瞧不出来么?调戏你的是位仙颜小娘子啊。”
三娘笑道:“恁地时,却过来陪我吃杯酒如何?”那妇人笑着深思道:“这贼厮鸟却不是作死,倒来戏弄老娘!”这妇人便道:“客长,休要讽刺,我这里却不陪酒的。再吃几碗了,去前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我家安息无妨。”
那妇人又疑了几分,挨过来看了笑道:“这那里是甚么刺青花腔,只是火烧外相时炙坏了。”三娘哦了一声,又问道:“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不见?”那妇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
武松仓猝劝道:“扈小哥,两位都是江湖上的豪杰,不成坏了义气,如有甚么不是之处,武二替他们赔罪了。”说罢便要拜下。
叙话以后,武松将三娘上前来引见了,张青、孙二娘两个听得是名震江湖的一丈青时,都是佩服不已,张青道:“本来是名满江湖的一丈青,难怪如此本领。刚才俺浑家冲撞了,休怪。”孙二娘瞪了张青一眼,口中却还不依不饶的道:“是他先调戏我来,又是摸手,又是摸屁股的,当家的,武都头,我们且说个理来!”
转到厨下只虚转一遭,便出来鼓掌叫道:“倒也!倒也!”三娘把眼来虚闭紧了,扑地仰倒在凳边。那妇人笑道:“着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脚水!”便叫:“小2、小三,快出来!”
那妇人杀猪也似叫将起来。那两个男人急待向前,被三娘使个旋叶腿,只一扫两个都扑倒在地,挣不起来。三娘旋个身后,复又将那妇人按压在地上,那妇人只叫道:“豪杰饶我!”
却说三娘到得近前,那妇人倚门驱逐,说道:“客长,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三娘夹起一块肉看了看道:“娘子,这是甚么肉?”那妇人道:“便是上好的黄牛肉。”三娘道:“只怕不是牛肉,怎看这皮肉上却有刺青花腔,你家牛也刺青来?”
孙二娘闻言细看三娘时,这才认了出来,鼓掌笑道:“本来大名鼎鼎的一丈青是个仙颜小娘子,武二哥,但是将来嫂嫂?”
只见内里跳出两个蠢汉来,便来扛三娘,这妇人厥后桌上,提了三娘的包裹,捏一捏看,约莫内里都是些金银。那妇人欢乐道:“本日得这头行货,金银倒是很多,虽也不算矮小,只是瘦了些,本应拿去填河,叵耐这厮竟敢对我无礼,将去内里,我亲身来开剥,方才出得这口气!”
张青闻言也皱眉道:“武都头,且看你面上,刚才争斗,我两口儿也不与扈娘子计算了,她现在还以言语相逼,莫非真当我伉俪两个怕了她不成?!”
那妇人见吃了一碗,口中笑道:“客长少待,我出来取只碗来,再陪客长喝酒。”当下回身要去时,三娘望着笑嘻嘻的,蓦地伸手在那妇人臀上拍了一把,那妇人惊了一跳,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