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看时武松时,顿时骇得瘫软,余人见是武都头,都唱喏赔笑,看着路头挨个溜走。武松提溜起那人又喝问一遍时,那人才道:“都头息怒,小人也是听旁人说的,都说这几日,你家嫂嫂常引个姣美郎君到家里私会,也不知甚么事。”
武松来到楼下坐了,心头兀自迷惑,过未几时,弓足与三娘下得楼来,只见三娘却换了套嫂嫂的衣裙,绾了发髻,虽未施粉黛,倒是一名绝色美女来。
弓足道:“三娘说的是。”三娘便劝道:“兄长也并非无好处,只看他待嫂嫂甚好,为人又诚恳,不似其他男人,迟早养些小的。若嫂嫂真嫁的那等人时,迟早争风妒忌,也不是耍处。与其找个本身爱的,不如与个爱本身的。”
武松道:“听闻嫂嫂与个姣美郎君私会,便来捉奸!”弓足大怒,粉拳没头没脑的打了上去,怒道:“我这里是两个女子,那里有甚么姣美郎君?!”
三娘又道:“我这里有一套教门法义,此教名唤白莲教,出自佛门净土宗派。嫂嫂也是知书之人,可常常习念此教义,渐渐也就不存那念了。入了这教门,习这教法,百年以后,便可超脱,得入极乐净土天下,也不再受人间痛苦。”当下三娘将白莲教义好处说了,又取出几本教中编好的经文,传授给弓足。
武松面色不善,到了门外,公然见得家门紧闭,顿时更怒,猛出一脚来,那扇门倒似纸糊般穿了开去。进得屋来,只听的小楼上女子惊呼之声,武松大喝一声:“甚么人在楼上?!”当即快步抢上楼去。
武松大怒,一拍桌子,竟将那桌子拍得四散,怒喝道:“胡扯,那姣美官人乃是武松结拜兄弟,岂会做出那等事来?”那人吓得魂不附体,直道:“都头饶了小人,小人也是听旁人说的,刚才还听你家邻舍摆布都说,本日那姣美官人又来,进屋便掩了门,也不知在内里做何事来。”
武松闻言肝火不消,细想起来,兄长一早出门卖烧饼,本身也常在衙门,连续多日回到家中时,那扈小哥都早已在家中等待,许是真有这事,顿时怒不成遏,心头怒骂道:“好你个一丈青,我当你结拜兄弟,引你上门来,你倒好,欺辱起我家门来!”
三娘叹口气道:“我也晓得人言可畏四字。”弓足这里一说,直将心头苦水道来:“你兄长又是个脆弱依本分的人,被这一班人不时候在门前热诚,也不敢回声,直劝我忍气吞声,三娘那个能受得如此每日被人欺辱?你兄长脆弱,是以在清河县住不牢,搬来这阳谷县紫石街赁房居住,每日仍旧挑卖炊饼。”
听得声音非常熟捻,武松抬眼细看时,忍不住张大了口,指着那女子道:“你、你、你是扈小哥?”弓足怒意不消,推了武松出去道:“人家女子在内里沐浴,你闯出去何为?快出去!”便将武松推下楼去。
武松闻言,手足无措起来,三娘却笑道:“嫂嫂你也休戏耍武二哥,他出去时,我已经穿了衣裳,未曾瞥见。我已经有了婚约,与武二哥只是结拜兄弟。”
武松只道嫂嫂要让那奸夫先走,那里肯听?抢进屋去看时,只见屋内放了一只浴桶,一名女子方才披了衣裳,身上、头上皆是湿漉漉的,只因衣裳湿了贴身,那身姿如何粉饰得住?
武松耳里哪能闻得半点龌蹉?当即剑眉倒竖,走上前去,扯住那人喝问道:“甚么嫂嫂偷人?你且说个明白!但说得半点整齐,教你尝尝我打虎的拳头!”
说罢弓足起家道:“三娘,你且宽坐,叔叔陪话,奴家去把三娘衣裳烘干了来。”三娘却见武松有些难堪,仓猝起家拦住道:“倒也不必,我便穿了嫂嫂这身衣裳先回客店里换了衣裳来。”当下便告别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