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将见了三娘等三个,都是长戟一指喝道:“你们两个又来叫阵何为?”三娘策顿时前,淡淡一笑大声道:“特来看你两个比试戟法。”
但见:人影只做穿花蝶,画戟寒光雁鸟惊。须眉逞强怒嘶吼,巾帼不让娇叱生。火星迸射磬龙吟,三马躜蹄刨吼怒。温侯仁贵皆豪杰,却折腰向一丈青。
见三娘隔着一百余步,一箭断了两个绒绦,吕方、郭盛都吃了一惊,便不斗了,都纵马跑来,直到三人马前,就顿时欠身声喏,都看着三娘道:“想不到小娘子寨主如此神射,愿求神箭小娘子大名。”
三娘笑着转头望了望欧鹏、马麟两个道:“两位可问问欧马两位头领,当初与我较武是和景象。”欧鹏策顿时前道:“休说是你两个,便是我四个本日同上,也不是寨主敌手。”
欧鹏、马麟两个技艺,吕方、郭盛是晓得的,听得是两个寨主时,也吃了一惊,当下两个互望一眼后都道:“也罢,先使一起戟来,教你这小娘子寨主看了吃惊。”
三娘点头道:“公然是这两个,既然如此,我便与你前去走一遭。”当下两个清算了行装,三娘行李教与欧鹏担了,转下楼来。三娘便在狮子楼掌柜处借了纸笔,留书一封,交予掌柜的道:“寄书在此,如果打虎武都头来寻时,将手札与他。”当下算还了房饭钱,又与掌柜几两散碎银子,便同欧鹏离城去了。三娘走得早,便还不知武松打死西门庆之事。
正说话间,只见对影山摆布两端各撞出一彪人马来,左边一簇人马,约有一百余人,前面簇拥着一个幼年的懦夫。怎生打扮,但见:头上三叉冠,金圈玉钿;身上百花袍,织锦团花。甲披千道火龙鳞,带束一条红玛瑙。骑一匹胭脂抹就如龙马,使一条朱红画杆方天戟。背后小校,尽是红衣红甲。欧鹏指导道:“这穿红的便是吕方。”
吕方、郭盛闻言,吕方道:“小娘子寨主,你也看了戟法,却不知谁更短长?”郭盛道:“小娘子寨主定然便说是我短长。”两个对峙不让,又要争竞起来。
再斗三合,两个已经是不成,三娘见了,画戟逼住两个后,笑着说道:“如何?”两个收了画戟,跳上马来,纳头便拜道:“小娘子寨主戟法如神,愿跟从摆布,牵马坠蹬。”
不一日到了对影山,马麟在山下草庐内接住两个,引入草庐内坐定。三娘问道:“景象如何?”马麟道:“这几日那两个还在山道前比武不休,我等要抢畴昔,两个便出兵各回,随后山上便是石块乱木砸下来,阻了门路,教我等不得过。”
说话间,只见那两个懦夫斗到深处时,这两枝戟上,一枝是款项豹子尾,一枝是款项五色绒,却搅做一团,上面绒绦结住了,那边分拆得开。
两个懦夫各使方天画戟,斗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负。饶是欧鹏、马麟两个看两个拼斗过量场,现在看来还是忍不住喝采起来。三娘看了微微点头,谓欧鹏、马麟道:“这画戟戟法倒是十八般兵刃中最难学的,两个能使得如此精通,也是下了苦功。”
闻言两个都吃了一惊,吕方道:“小娘子寨主莫要托大,须知刀戟无眼,伤了你的花容月貌便不好了。”郭盛也道:“恰是,男与女斗便已经是落了下乘,我两个还斗你一个时,便教人嘲笑。”
两个与三娘初斗时,尚且留几分力,只几个回合便遮拦不住,仓猝使出尽力,再斗十合也是并不过,两个只得对望一眼,相互共同起来厮杀,方才勉强抵住三娘那柄神出鬼没的画戟。但斗到三十应时,三娘那画戟,一戟快过一戟,力道也是如波澜拍案般,一浪高过一浪,两个垂垂力怯,戟法狼藉,遮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