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梢公笑道:“想不到小娘子还是个会作诗词的人,也听我唱一个来。”只见那梢公摇着橹,口里唱起湖州歌来。唱道:老爷发展在江边,不怕官司不怕天。本日华光来趁我,临行夺一金砖。
三娘道:“你这劲力端的短长,如果再能耐久些时候来,我定是要输的。”穆弘道:“我这劲力法儿,当年师尊传授时便说了,不成等闲用来,不然用了以后,轻则脱力,重则性命不保。只因这劲力便是将满身力道都激起来利用,最是破钞元气心力,是以不能常用。”
三娘大喜,笑道:“也不必急于一时,你身子还需保养几个月,我还要去江州一趟,穆大郎请先在庄上静养,待我从江州返来后,再一同上路。”穆弘大喜,便唤来穆春与太公,将事情说了。
三娘笑了笑道:“这位大哥倒是唱耍的么?”只见那梢公放橹,笑道:“小娘子,只看你人美财多,本是要劫你的,但听得你是去行医救人,这趟刀板面与馄饨便不请你吃了!”
三娘皱眉道:“我都说了,救你乃是行医本分,不要你甚么酬谢来。”顿了顿三娘却眨眨眼笑道:“不过昨日赌赛,倒是我胜了,那彩头我倒是要的。”
正说话间,只见江面上咿咿哑哑橹声响,三娘探头看时,一只快船飞也似从下水头摇将来。船上有三小我,一条大汉手里横着托叉,立在船头上;梢头两个后生,摇着两把快橹,早到面前。
却说那梢公摇开船去,离得江岸远了,三娘在舱里望岸上时,只见岸边已经恍惚了,周遭都是滚滚江水,忍不住开口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豪杰,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还是在,几度落日红!”
三娘恍然大悟道:“本来如此,只可惜了这趟技艺有此缺点,不然定能天无敌。”穆弘道:“恰是如此,昨日我用了以后,便差点性命不保,这趟技艺也是在万不得已时方才气用,便是同归于尽的法儿。”三娘笑道:“如果昨日你再能对峙半晌,说不定我便伤在你手上,那样也有力救你,端的儿是同归于尽了。”
穆弘道:“便是济州托塔天王晁盖!晁天王天生神力,本就短长,再使这劲力来时,定然是无人能挡的。”三娘微微一惊道:“本来他也会这劲力。”跟着心暗道:“为何几次与他演武时,也不见保正使这趟劲力来看?莫非是成心让我?”但随即豁然:“只是演武,又不是真要冒死,何况晁盖那厮自视甚高,定然不会对我一个女子如此狠手来。”
穆弘道:“少华山替天行道,除恶扬善,怎能不闻?”三娘道:“不知可愿到我那少华山入伙?”穆弘闻言大喜道:“早就想去,只是这里另有家业老父,是以未能得去。本日既然是娘子到此说了,我昨日比武又输了,定然承诺娘子同去大寨入伙,稍后我便叮咛家里清算,变卖了一应家私,便同娘子去入伙。”
穆春应了,便回身去请扈三娘来。到了院内,只见三娘刚好练武毕,在庄上安息三日,又本身做了些针灸药浴调度,三娘双臂劲力渐复,已然能使得双刀了。
穆弘又道:“我使这趟劲力,也只能使上二三十合工夫,不过听闻江湖上,另有一名豪杰,天生神力,使这趟劲力来时,更加短长且耐久。”三娘哦了一声问道:“却不晓得是哪位豪杰?”
到了穆弘屋内,三娘二话不说,先上前与穆弘把了脉来,随后道:“已无大碍,再安息几日,便可床来。再悉心调度炊事一二个月,便能补回元气来。”太公再次谢了,看着穆弘道:“我儿怎的不见说伸谢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