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亮仓猝挣扎起来道:“无妨事,小人挨得住。”三娘皱眉道:“这是甚么话,你这身伤也是我家武二哥之过,我这里定要将你医治好了,方才放心。”
宋江闻得一丈青到来时,心下大喜,快步抢到堂上来看时,却只见两女一男在堂上,两女中,一个姿色甚是出众,宋江只看一眼便不敢看了,而那男人面熟却不是扈官人。宋江正愣神时,只见内里那绝色女子款款上前来,盈盈一礼拜道:“宋押司,别来无恙否?”
三娘又转来对张青、孙二娘道:“那白莲教之事,迟早可就教我家弓足嫂嫂,稍后办完事,我自会转回二龙山来。”孙二娘却苦着小脸道:“三娘,你那蛊毒可有法儿解?”三娘眨眨眼笑道:“若你两位至心修习白莲教,修习到了通俗之处时,自会解了。”
这般走到晚,歇了一宵。次日夙起,打伙又行。一世人吃罢饭,又走了四五十里,却来到一市镇上,地名唤做瑞龙镇,倒是个三岔道口。三娘借问那边人道:“我等欲投二龙山、清风镇上,不知从那条路去?”那镇上人答道:“娘子听细心了,这两处不是一条路去了:这里要投二龙山去,只是投西落路;若要投清风镇去,须用投东落路,过了清风山便是。”
随后武行者道:“我等送哥哥一程,方却返来。”宋江道:“不须如此。自古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兄弟,你只顾本身出息万里,早早的到了彼处。入伙以后,少戒酒性。如得朝廷招安,你便可撺掇鲁智深、杨志投降了。今后但是去边上,一刀一枪,博得个封妻荫子,久后青史上留一个好名,也不枉了为人一世。我自百无一能,虽有忠心,不能得进步。兄弟,你如此豪杰,决定做得大奇迹,能够记心。听愚兄之言,图个今后相见。”
孔太公与孔明看了大喜,当下便杀猪宰羊,大摆筵席,接待三娘等人,宋江也在席间伴随。席间,宋江仍旧与三娘等人谈笑风生,刚才那言语上的难堪竟好似全无普通,直教三娘暗叹这宋将好厚的面皮。
宋江却笑道:“原是恁的,此后倒是不便称呼扈官人了,宋江与娘子投缘,先前又都是晁天王义气兄弟,我痴长几岁,这厢里托大,唤个贤妹如何?”
孔太公也道:“既然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丈青都这般说了,二郎可听她叮咛来,这伤人之事便就此揭过不提了。”三娘回一礼道:“还是太公深明大义。”
三娘闻言心头大怒,宋黑厮这是瞧准了武松直性,这般一说定然一口承诺。果不其然,武松听了后道:“公明哥哥故意,推委不得,我义兄妹两个便与尊兄结拜来。”当下武松拉着三娘,便与宋江结拜了来。
当下三娘请太公安排了一间静室,便在室内与孔亮用了针灸之术,并推宫过血,随后写下两张药方来,一张便是药浴之方,教迟早三次药浴洗来,另一张便是口服药方。药方开好后,自有庄客去购来药材,孔亮洗了一回药浴,喝了一碗汤药,便沉甜睡去,面色看起来好了很多,显是对此药甚是受用。
三娘心头不悦,暗想:“宋江这厮当真腹黑,直看孔氏父子恭敬我,便出言提示我女儿身份,又仗着与我了解,便当众强要认我为妹,几句话轻描淡写,连打带消,到把我的威风压了下去,真不愧是手腕老辣。”当下微微一笑道:“及时雨名满江湖,我这小女子如何敢认尊驾为兄?”顿了顿又道:“再者说了,我与晁保正早已割袍断义,再无纠葛,晁保正那头的交谊便说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