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不知所措时,她的脸俄然捌了个弯,抬起下巴,嘴唇绕到他耳边,靠近了说话:“呵呵,你在想甚么?――还是走吧,不想受他们的窝囊气!”
“叮、叮、叮、叮、叮……”声音固然非常短促,却仍可分清前后共是五声,他正像一个乐道妙手,以抡指拔弄着怀中的琵琶。
冷凝一把抓下他的手,凑到他耳边,嗲声嗲气问:“你走不走嘛!”
关千剑退避不及,对云九霄大呼:“前面!”
冷凝挺剑来救,云九霄视而不见。对她来讲,先拿住关千剑,再对于冷凝,仍能够一招毙命。
冷凝转头,恰好触到关千剑烙铁一样的眼神,把关千剑吓得低头看地。地上一只蚂蚁正慌不择路地在乱草中抵触,正像他的心;紧接着他又忍不住昂首,刺探她的反应,看看她是否在活力,却见她小嘴一抿,香唇边挂着一层被埋没大半的笑,但只看这剩下的一小半,已知藏起来那一部分的含义。她的眼睛含情脉脉,也正寻觅他的眼睛,带一点欢乐,带一点嘲笑,带一点等候,也带一点挑衅。
两人牵上马,一溜烟地跑远。
两人对视。
当他靠近冷凝时,鼻子里钻进她的发香,嘴唇遭到她体温的薰蒸,就想耍回恶棍,扑上去把她耳朵咬一口。这个动机一动,立即变得非常激烈,忍不住心头鹿撞;比及把话说完,嘴巴移开时,眼睛顺着她耳鬓边溜过,贪婪而又不舍地赏识她那白腻无瑕的肌肤,一边悔怨没有抓住机遇,一边下定决计,下次再跟她如许私语,必然要香她一口!
关千剑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手捂嘴,一手指冷凝,睁圆的眼睛里,尽是难以置信的神采,仿佛在说:“你你你……如何能够如许!”
“好!”云九霄叫一声,面露狂喜,收剑脱手,来拿关千剑。
关千剑抵挡不住她悠长的谛视,拱手告饶。
关千剑和冷凝挤在一方大石前面,双手捂住耳朵,严峻而又冲动地看着打斗中的两人。冷凝甩了关千剑一肘,对他朝着山下努嘴,意义说:“我们逃吧。”
这一打仗,冷凝立即直起家,转头瞪关千剑,错着一口贝齿,意义要把他嚼碎。
余音袅袅,遏云绕梁。
“秘笈在……”他本来要顺口说在云霓手上,转念一想,到时师徒见面,云霓交不出来,作师父的又是个胡涂家伙,对云霓岂不是伤害?
“六如秘笈呢?”云九霄的思惟也真独特,门徒在别人手上,不问她的安危,却体贴秘笈,而这秘笈的传言是真是假,尚不明白,即令是真,又怎能确信已被她的门徒获得?
关千剑耳朵发热,憋住一口气,不让这热流烧上整张脸。好不轻易熬到冷凝把话说完,他才得以将脸藏到她耳后,借此避过她的目光,粉饰窘态。冷凝却似看破他的心机,要用心让他尴尬,等他俯下身来时,身材向后一仰,躲开一些,伸手挡住他作失惊状道:“你想干吗?”
冷凝一扭腰,侧身对他,却并不看斗场中两人的战况,把脸捌向一边,不知是在偷笑还是在活力。
“在,我家……”
斗场响声甚巨,但看她口型也晓得是甚么意义。他忘了害臊,也想逗逗冷凝,摇着头装出一副不屑的模样,重新捂住耳朵,看两人打斗。
冷凝叫一声:“快跑!”急向后跃,关千剑却横移半步,挡在冷凝火线,叫道:“你门徒在我手上……”他的语速极快。
关千剑不敢信赖:她竟会这么主动!
还在两丈远外的关千剑和冷凝,惊叫一声,不敢稍停,向山下又冲出老远。
云九霄不敢怠慢,长剑一振,指向敌手,暴风普通,吼怒而去。她的剑仿佛成了活物,有如一条毒牙森森的灵蛇,气愤地翻卷着身躯,扑向猎物;她脚下每踏出一步,山为之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