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剑凑上去道:“我有个别例,叫他们两败俱伤,反受我们的节制。”
冷凝一把抓下他的手,凑到他耳边,嗲声嗲气问:“你走不走嘛!”
关千剑俄然转头,眸子打着转,作出一副很镇静的模样,冷凝猎奇,以眼神扣问;关千剑朝她招手,表示她主动把耳朵凑上来。冷凝歪头想了一想,利落地捌过脸,腰一扭,向他靠近,关千剑抓准机会,估摸好方位,抢先一步把嘴唇移前数寸,等着冷凝。冷凝不知他的险恶用心,恰好把耳朵送到他嘴里!
她的嘴唇直奔他的嘴唇。
两人牵上马,一溜烟地跑远。
正在不知所措时,她的脸俄然捌了个弯,抬起下巴,嘴唇绕到他耳边,靠近了说话:“呵呵,你在想甚么?――还是走吧,不想受他们的窝囊气!”
云九霄胸口一缩,轻哼一声,骇然撤剑,向后纵出。
关千剑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手捂嘴,一手指冷凝,睁圆的眼睛里,尽是难以置信的神采,仿佛在说:“你你你……如何能够如许!”
仙猿仰天大笑:“看把你们吓得!还不远远避开?我要出绝招了!”
“六如秘笈呢?”云九霄的思惟也真独特,门徒在别人手上,不问她的安危,却体贴秘笈,而这秘笈的传言是真是假,尚不明白,即令是真,又怎能确信已被她的门徒获得?
仙猿被追得忽而绕梯而走,忽而在模样五级的空档之间跳上蹿下,钻进钻出,看似对云九霄的剑锋疲于奔命,避之不及,实则完整占有主动,双手随便在梯子上拔弄,有如儿戏,声音时高时低,凹凸庞杂,搅得敌手气血翻涌,真气不纯,心烦意乱。
关千剑退避不及,对云九霄大呼:“前面!”
仙猿急于报一剑之仇,并不打话,两手把梯子往身前稳稳一竖,就要脱手。单看他这个行动,凝重如山,积聚无穷,仿佛方寸之间,无不牵动着六合四海间的气机;而他的神情也由嘻皮笑容,一转而为寂静厉穆,凛然有威,一望而知,他接下来显现的武功,大非平常。
余音袅袅,遏云绕梁。
关冷二人不知如何答。
关千剑抵挡不住她悠长的谛视,拱手告饶。
关千剑耳朵发热,憋住一口气,不让这热流烧上整张脸。好不轻易熬到冷凝把话说完,他才得以将脸藏到她耳后,借此避过她的目光,粉饰窘态。冷凝却似看破他的心机,要用心让他尴尬,等他俯下身来时,身材向后一仰,躲开一些,伸手挡住他作失惊状道:“你想干吗?”
冷凝夸大地一呼一吸,以胸口的起伏表示她正大为光火,必然不会放过他。
“在那里,快说!”
冷凝俯身。
关千剑不敢信赖:她竟会这么主动!
甫一站稳,她踊身又上。这一次有了防备,她不敢非常靠近,每一剑出,几近都是半途而止,伴跟着剑影,是连续串的嘶鸣,如狼嗥,如虎啸,如开山,如裂帛,或尖细,或粗暴,或幽长,或短促……
这一打仗,冷凝立即直起家,转头瞪关千剑,错着一口贝齿,意义要把他嚼碎。
“好!”云九霄叫一声,面露狂喜,收剑脱手,来拿关千剑。
“叮、叮、叮、叮、叮……”声音固然非常短促,却仍可分清前后共是五声,他正像一个乐道妙手,以抡指拔弄着怀中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