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挑事再不准提起任谁也不能再提起,听到没有?”
周世新拉着诚王,掂着脚尖,靠近诚王耳边低低的说道,诚王眼里寒光闪了闪,抬手将牌子塞到怀里,低头看着周世新,板着脸叮咛道:
午初时分,程恪背动手,在空空荡荡的府库里悠然的散着步,听着四周噼里啪啦响得如急雨般的算盘声,仿佛在赏识着最动听的歌声。
“去洛城,爷要问问这张济深,如何服侍的小主子”
张济深呆坐在车上,是信王?还是景王?这一环环、一扣扣,环扣相连,丝丝入缝,竟是半分缝隙也没有,是偶合?是个天仙局?还是……皇上?
“你给爷说说,这银子,哪去了?”
“就差你了,画个押吧,你这太原府衙,从库房保卫起,上高低下都画好押了,你细心看好了,你画呢?还是不画?爷不强求,只随你”
程恪眯眯笑着,南海当即端了笔砚过来,洛川从程恪手里接过那叠供词,一页页翻着,看着吴万山在每一页上画好了押,细心将纸收了起来,用漆封封好。
诚王拉住马,皱着眉头遥看着来人。
张济深站在洛城府库门口,呆呆的看着院子里乱七八糟堆着的庞大的银锭子,心往下沉着,一向往下沉着,仿佛沉不到底。
保护头领也不敢昂首,直直的往下说着:
亲随承诺着,纵马往洛城冲去,诚王等人掉转马头,往太原府方向奔驰而回。
“我画”
吴万山猛的展开眼睛,眼睛通红,死死的盯着程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诚王纵身上前,往车厢里看去。
“除了钦差居住的堆栈和张大人府上,满城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徐爷说,人必是在钦差堆栈里,想出来看一看,谁晓得汤大人就发了脾气,批示着满院的兵丁保护打了出来,汤大人还叫着,说要让徐爷断子绝孙,徐爷的衣服也被人扒光了,小的们搏命抢回徐爷时,徐爷人已经晕畴昔了,爷,他们人多,小的们实在抵挡不住”
“没用的东西爷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是,爷放心。”
保护头领不断的磕着头,诚王神采乌青,俄然扬起马鞭,重重的抽在了保护头领身上,狠狠的骂道:
“传令下来,给爷搜一寸一寸的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傲然扬着马鞭的保护……明天的帐,要细算……徐盛融失落了……他把这铸银的事写了信,小厮亲手交给了他,他还要他运银子,如何运?
吴万山眼睛通红,急得大呼起来,程恪头也不回,南海上前一步,抬起手,一掌打晕了吴万山,两个保护上前捆好吴万山,往他嘴里塞上了麻核,利落的抬了出去。
一块银锭子五百斤,能拉得动五百斤东西的车,一天只能走三五十里,到太原府要多长时候?十天?二十天?隔天,阿谁程恪,要遣人来点银子……
几个亲随承诺着,利落的上了马,四下传令去了,诚王喘着粗气,眯着眼睛盯着洛城,咬着牙叮咛道:
“爷,帐对得差未几了。”
保护吭嗤着说不出话来,他那里晓得徐爷哪去了?
“徐爷哪去了?”
保护头领抱着头,护着头脸求着饶,
亲随抱着周世新,跟在诚王身后上了马,正要出发,太原府方向远远的疾走过来一骑,顿时的人摇着鞭子,冒死喊着叫着,冲着诚王一行人冲了过来。
“去看看舅少爷如何样了”
程恪低下头,俯到吴万山耳边,悄悄笑着说道:
诚王身边的亲卫急步上前,谨慎的掀起了车帘子,往里探头看了看,顿时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