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门儿,低头一想,可不是么?青牛山,神草……哎哟喂,莫非是说的本身卖的那两株墨兰?
李记的后堂里头,李掌柜好笑不出来。
饶是李记掌柜和其他甚么张记王记乱七八糟的有通天的本领,跟官家作对,特别是跟一名大有来头的官家作对,他们还是没有阿谁胆量。转头想要找阿谁卖花的妇人,可此人就像俄然在青阳县里头落空了踪迹普通,船埠城门收支的处所都没见人影。
李掌柜越想越恼,越想越怄,偏那来回话的人兀自啰啰嗦嗦说青牛山如何如何奇异,青阳爷爷显圣,青牛山出了神迹如此,气得李掌柜一脚踹在他肩头,直将他踹得倒翻一个跟头才作罢。
他这话字字都是为着竹枝好,竹枝又岂会听不出来?感激地冲着小福笑了笑,竹枝低头去后厨洗碗了。
闻声她问,不待小福答话,王掌柜就说了:“妹子还不晓得?这几日青阳城里头都快闹翻了,说是青牛山上出了神草,好几拨护花使去弄,还没上山呢,就栽了跟头。今儿这个传闻是刚进山就摔了一个跟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满头是血,啧啧,好歹另有条命,那青牛山但是青阳爷爷的坐骑所化,是咱这些凡人能介入的么?”
几家花草铺子的掌柜将牙一咬,心一横,人家不是说这花是从青牛山里头弄来的么?一个妇人都能弄来的东西,莫非专门寻花访草的探花郎、护花使还弄不来?虽说青牛山名声赫赫,到底抵不过周遭阿堵物儿,重赏之下,好几支寻觅墨兰的步队就进了山。
不提这茬还好,提起来李掌柜更是怒:“找?那里去找?一帮子人找了好几日都不见人毛,莫非她是神仙下凡不成?”
竹枝正冲动,闻言有些不解:“不过一盆花儿罢了,本日找不见,明日又去寻就是。再说了,那日我在花市卖兰草,见着我的人也不算多,完了就忙着搬场落户的,我但是哪儿也没去,怕甚么?”
话说返来,被部下一打岔,李记掌柜又将寻觅卖花妇的事情列在了告急之首。除了李记,城里另有其他几家花草铺子的人也在寻觅竹枝,她一无所知,每日里除了回苦杏巷子睡觉,白日便是在吉利堆栈里头帮手,浑不知外头的人找她都快找冒烟儿了。
竹枝满头雾水,不过瞧着小福给本身使的眼色,模糊感觉跟本身有干系。
花市上头当街卖花,却被县令夫人给买了去。小小县令罢了,哪个驰名号的花草铺子背面不是有人的?可这位县令不太普通,定国的端方,县令三年一任,最长任期不得在同一处所蝉联三届,现在这位已经做了五年,说不定下一任就会换人。可这一名走的是岳家的门路,传闻县令夫人是大有来头的,等闲的闲散勋贵都获咎不起,何况青阳的地头蛇们?
小福忙道:“也不是怕甚么。别人家还好说些,阿谁李记的掌柜,早些年就是街上打斗打斗讹诈乡邻的混子一个,如果让他把你扒拉出来,又叫你去找阿谁花儿草儿的,你说该如何办?再说了,人家寻花的熟行都没能弄出来,你一个妇道人家随随便便就从青牛山搬了两颗出来,这不是让他们颜面扫地么?李记的掌柜可记恨得紧,如果被他撞见,少不了又是一番纠葛。你还是到后院去,这前头我一人也能照顾得来的。”
确切是她那株墨兰惹出来的事情。
卖花妇仿佛草上的露水普通,俄然就消逝得无影无踪。她一个生面孔,也不似这城里的人,部下四十几个儿郎在城郊四周找寻了好些光阴,竟是连一根汗毛也没找到。枉他还自称是青阳的地头蛇,这么点儿小事竟然都会出岔子,如何另有脸面去见道上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