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比明天好了些,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擦剑呢。”
玉嬛莫名心中一跳,下认识垂眸,不美意义再叨扰人家,遂站起家来,“还是算了。晏大哥你伤还没好,多歇着吧,想吃甚么东西,奉告许婆婆也一样。别客气。”说罢,取了几颗樱桃,回身欲走。
“永王会在半月厥后这边督查军防,皇上已经允了,就等解缆。”
——能使那把剑的人,家世技艺必然不差。
现在玉嬛提起,冯氏倒想起来了,那晏平流浪至此,先前伤重衰弱,走路都艰巨,现在既然捡起宝剑,莫非是已经生出了告别的意义?
冯氏往隔壁去跟梁老夫人酬酢,玉嬛因怕遇见梁章,勾起梁老夫人点鸳鸯谱的心机,便没出门,尽管坐在雅间靠窗的位置,咬着粽子看外头波光粼粼的水面。昨晚下了场雨,今早气候放晴,远山笼在黛青薄雾,近处草木水珠晶莹,冷风拂过,舒畅得很。
玉嬛眨了眨眼睛,再看下盛着炒栗子的细竹篾编的盘子——
……
“去客院了,找晏大哥。”
梁靖唇角微挑,靠近些许,“再叫人送一盘来,我剥给你?”
谢鸿比来宦途不利,被太子一系盯着打压,朝堂上波谲云诡,太子虽瞧着宽和温厚,但能稳居东宫的人,哪会是心善手软的菩萨?他周遭那些个谋臣属官,更不是省油的灯,瞅准谢鸿没能反击,谁晓得会不会踩得更狠。
只是一时候寻不到,遂给熟悉的巡城兵马司打号召,请他们晚间务必留意。
梁靖觑她一眼, 拨着衣袖,淡声道:“仿佛闻声了点。”
“他伤势如何了?”
玉嬛心中一紧, 赶紧诘问道:“那厥后呢?有没有出去看到是甚么人?”
桌上的粽子香气四溢,许婆婆发觉梁靖并非歹人后,也松弛了很多。
“这就吃完啦?”
设了防盗, 比例一半哈~^^ 她内心猜疑忐忑, 吵嘴清楚的眼睛水灵灵的, 一错不错地盯着梁靖。
当然看到了,并且是他暗藏在暗夜守株待兔, 将那企图突入谢鸿佳耦房间的刺客重伤捉到手里,这会儿应当有人在用酷刑审判, 逼问主使。
玉嬛瞧了花腔,几近能设想到雏形,那必定是藏着诗经楚辞里的诗句的。
他前些年背靠谢家隐蔽,安稳无事,每日里读书弄文,几近没碰过刀剑。现在因不肯把玉嬛送进宫给老天子,惹得老太爷活力,临时失了庇护,为免伤及妻女性命,只能托人寻摸靠得住的妙手,想留在府里护院。
大朝晨,魏州城外的丽金河边便聚了很多看热烈的百姓,等日上三竿,河渠护栏外便站满了看客。摩肩接踵的人群簇拥着中间一座三层高的楼阁,修得雕梁画栋,都丽堂皇,因是依河而建,便取名丽金阁。
难怪秦骁要亲身脱手,看来永王这回是势在必得——趁着太子打压谢鸿的机会刺杀,永王趁机揽过案子,略加粉饰,便能将脏水泼到太子身上,摆荡东宫根底,更能借仇恨死死攥住淮南谢府。
端五这日热烈,丽金阁的雅间坐位尽数留给魏州城的达官朱紫,一座难求。
感受意犹未尽,还想再吃呢,玉嬛冷静舔了舔唇。
两人也不说话,梁靖靠在椅背,苗条的腿一屈一伸,剥的栗子少半本身吃掉,大半放在玉嬛跟前的碟子。
见了玉嬛,便笑着招手叫她,“小满,过来瞧瞧这香囊,模样喜好吗?”
冯氏虽出身高门,因幼时脾气文静、心灵手巧,女工做得很好。谢鸿和玉嬛贴身的衣服、佩带的香囊,很多都是出自她的手,裁剪绣工都没得说,加上跟着兄长们读过书,腹中有了墨水,那香囊做出来,便别成心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