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玉嬛点了点头，对素不了解的梁靖不太体贴，却无端想起了他的弟弟梁章，旋即攀住冯氏的胳膊，低声道：“老夫人寿辰，我们得去贺寿吧？那……梁老夫人筹算的事情, ”她咬了咬唇，低声问, “能回绝了吗？”
梁靖眸光微敛，对她眼底的表示视若无睹，只客气拱手，“沈夫人，沈女人。”
“就问问罢了，看你中意如何的男人。”冯氏打趣似的，“他技艺出众，看言行举止，家世也不差。我瞧你跟他也处得来，性子也合适。若你中意如许的，娘亲今后便按着他的模型来挑。”
……
冯氏没明着说, 玉嬛也就当作不晓得。
“他啊……”玉嬛没想到话头会俄然转到他身上，绞着衣袖，“提他做甚么。”
玉嬛脸上一红，只感觉冯氏实在想太多，连人家秘闻都没摸清就说这些。
氛围有半晌难堪，明显梁靖对沈家女眷只要客气，没半点即将融为一家的靠近。
“这是甚么话！”薛氏跟梁元绍换个眼色，是让他开口的意义。
梁元绍对沈柔华倒没执念。
冯氏觑她神采，不像是口是心非，游移了下，又摸索道：“那你感觉，先前在府里养伤的晏平，如何样？”
永王就坐在正中间的圈椅里，抬目将梁靖打量过，便笑道：“免礼。”
玉嬛抿着唇笑了笑，没说话。
永王再了喝两杯茶，便适时起家告别。
现在相逢，永王那笑容虽暖和，眼底倒是怀着点核阅的。
梁靖理了理衣衫，进了正厅，便先端方施礼，“末将拜见永王殿下！”
设了防盗, 比例一半哈~^^ 玉嬛来魏州时, 梁靖早已在外历练，他偶尔回魏州的时候也没张扬, 两人没打过照面。不过这个名字玉嬛却听谢鸿和冯氏念叨过几次, 加上梁章常将他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哥挂在嘴边, 听也都听熟了。
梁家后院占地极广，院落重重，亭台相绕，屋宇壁垣都气度得很。
“瘦了，瘦了很多。”她心疼地念叨着，衰老的眼睛里便有些浑浊泪意。
一起奔驰，梁靖额间排泄了精密汗珠。
目光扫见梁靖那张纸条时，却又停驻半晌。
梁老夫人的筹算，母女俩心知肚明，只是先前没捅破, 不过各自测度罢了。
施礼罢，酬酢了一阵，不过是问路途是否顺利，边关景况如何。
这哪儿跟哪儿呀！
梁老夫人跟侯爷伉俪多年，内心有陈年旧事的疙瘩，对梁元绍死力推许的沈家态度不算太热络。
何况当日逼供时那阴沉冷厉的模样实在吓人，玉嬛感觉，她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老夫人上了年纪，最看重的便是儿孙合座、承欢膝下。这一年没见梁靖的面，好轻易盼到孙儿返来，脸上堆满了笑意，亲身起家将他扶起，握着梁靖两只手不肯放开，尽管高低打量。
梁靖对老祖母豪情颇深，扶着她坐下，继而朝母亲薛氏施礼。
这会儿正厅敞开，两旁松柏苍翠，主子们规端方矩地垂手而立，姿势恭敬。
她说完了，中间沈柔华便也盈盈施礼，叫了声“梁大哥”，见梁靖并没往她这边再看，便悄悄收敛目光。
那人城府颇深，神出鬼没的，虽无歹意，却叫人不敢轻信。
几近无需多看，梁靖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便点了点头，“如何, 莫非那位鼎鼎大名的魏州才俊要返来了？”
有美食可吃，玉嬛当然欢乐，将拓印的碑文取了，摩拳擦掌。
沈夫人含笑点头，直夸梁靖幼年有为，又有胆识，考了进士还能去边地参军历练，现在回了魏州，定能襄助梁家，成绩一番奇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