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激起了秦春罗的好胜之心，哪怕刚才只是寻个借口讽刺，这会儿也不得不接招。遂嗤笑了下，“好大的口气嘛，畴昔比比看！”
“那秦女人如何总如许？”冯氏想起那女人，也感觉头疼。
秦春罗没甚么急智，被俄然问起，竟自语塞，想不到除了金银器物外的彩头。
不过女儿家情窦初开，各自都藏着苦衷，秦春罗那点七弯八拐的小算盘也就几个常来往的女人们能揣摩几分，长辈们全然不晓得。若跟冯氏解释其中启事，还得把本身拖下水，没需求，遂含混道：“大抵跟她五行犯冲吧，会面时总要闹点不镇静。”
谁知季文鸳看着和顺和蔼，连弓箭都没碰过，投壶却格外精准，连着三支不偏不倚，第四支也投得稳稳铛铛。胜负系在剩下的两支，周遭垂垂温馨，秦春罗的笑容也微微生硬。
如许也好，让秦春罗长个记性，过后少生点事，也算一劳永逸。遂敛了衣袖，直言道：“投壶这事儿，我们都不太会，倒是沈女人技艺高超，世人皆知。如许吧，归正就是随便玩，谁输了，下回见着赢的便遁藏在侧，如何？”
她跟着兄长学过射箭，玩投壶也向来技压世人，既然被推上风口浪尖，退出显得她心虚，便只能承诺。
第五支落入瓶中，局面扳平。
两侧栽的杨柳樱桃都已长得极高，繁密葳蕤的枝叶掩映，清风微凉，道旁的民房几近都将临街一面改成了店铺坊肆，马车驶过，目光所及是绫罗绸缎、金银器物，鼻端则不时有酒香混着饭菜的香味窜来。
轮到这边，玉嬛先投，也只进了两支——按本日设的间隔，女人家大多都这点本领。
玉嬛回身, 恰好撞上那双满含挑衅的眼睛。
玉嬛勉为其难，“那……好吧。”
这话就尽是尖刺了。
她满心不甘，沈柔华却能从刚才那几箭看出深浅，自知不敌季文鸳，哪会再找不痛快？
……
客院里，梁靖现在正闭门坐在罗汉床上，端倪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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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议摸索的语气，仿佛是赶鸭子上架底气不敷，怕输了丢人。
沈柔华顺水推舟，婉然笑道：“是呢，这花圃里有很多都是外头见不着的名种。”
时候一久，秦春罗内心不舒畅，便格外爱挑玉嬛的刺。
三言两语商定了，秦春罗自发胜券在握，嗓门不低，吸引了很多人来，一道去凉亭，跟沈柔华说了。
玉嬛愁闷地扁扁嘴，心说还不是因为梁章那小混蛋！
……
见玉嬛闲逛，便往亭旁指了指，“沈姐姐想玩投壶，缺两小我，一起尝尝么？”
说话间，带着一群闲逛的女孩们，前呼后拥地往花圃走。秦春罗不情不肯，跟在前面，玉嬛还不忘回过甚小声提示，“秦女人，别忘了彩头啊。”
玉嬛小事上不爱争闲气，加上父亲处境艰巨，不太想肇事。
秦春罗一袭鹅黄锦衣，腰间翠绿的襦裙绣了金线，阳光下夺目光辉。
回到府里，稍歇了会儿，便叫石榴拎着，往客院去。
先前她还略微收敛，这回谢鸿刚调入都城又被贬返来，眼看是受了打赛过大霉，阖家都得夹着尾巴做人，秦春罗立马对劲起来。
中间季文鸳却脾气仗义，见不得老友亏损，晓得秦春罗是暗讽谢鸿升而复贬的事，便哂笑了声，“不是不会，是怕你输不起。”
玉嬛见好就收，不想闹得太丢脸，跟沈柔华也结下梁子，同季文鸳换个眼色，便将箭支放了归去，“投壶在哪儿都能玩，这一带的风景却不是不时能见着的，过了这几日花圃可就没那么都雅了。传闻沈女人最懂这些，带着我们逛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