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娇滴滴的小美人,果然是当年太师府上的遗孤?
提到有人脱手相救,永王便问:“那人长甚么模样,你看清了吗?”
在朝堂打压贬谪,公开里又派人庇护,这东宫葫芦里卖的究竟是甚么药?
过后,便轮到玉嬛。
现在再度被提到刑讯室,曾精光奕奕的眼睛已然暗淡。
阁楼正厅的门长年不关,当中墙壁上悬了幅字,跟石壁上的一模一样。
秦骁十指悄悄握成了拳头,“殿下会关照卑职的家人?”
永王不甚确信,朝中间随行的长史递个眼色。
“卑职还没查明。”秦骁毕竟只是个武将,杀人的事办得顺手,要抽丝剥茧顺蔓摸瓜,却没那本领,只照实道:“谢家核心有人护着,刺客去了三回都没能成事,卑职才亲身脱手。谁知对方占了先机,在梭子岭设伏,那人武功极好,部属不是他的敌手。”
狱卒侍从都已屏退,唯有永王和长史站在阴暗的刑具旁,贵重精美的锦衣锈了金丝银线,被汹汹火把照着,有暗沉的光芒。而那衣袍中间,便是花腔百出的刑具,上头是积累了多年的干枯血迹。
“殿下恕罪。”秦骁的声音压得极低,含混而悔怨,“是卑职办事……”
“瞧着心性纯真,长得却标致,讨人喜好。”永王指尖摩挲,看了眼窗外,想到那一抹委宛丽色,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笑意。
这类事只是走过场,她当然清楚。莫说她和玉嬛不心虚,哪怕真有猫腻,隔着这么多天,该串供词的也都串好了,鞠问也无用。遂平埋头神,说得不慌不忙,想探探永王的神采,那位却尽管低头拨弄桌上茶具,未曾昂首。
“得胜”二字尚未出口,便被永王堵在唇上的手指拦住。高贵的皇子面带浅笑,微微俯身,声音很低,却带着寒意,“本王亲临这肮脏之地,不是想听你说这些。事已至此,世人亲眼所见,你的罪过无从洗脱,本王只能按律法办事,免得露了陈迹。”
如果长命锁之类的东西,这段细细的红线难承其重量,安然扣却小而精美,不似金银沉重,倒还真有能够。
屋里熏了上好的沉香,永王坐在一把黄花梨交椅里, 一身质地绝佳的锦衣,腰间玉佩柔润,锦带绣着银丝斑纹。他的面庞公然如传闻中漂亮, 肤色很白, 玉冠束发, 很有点懒惰地靠在椅背,那身端贵气度却叫人不敢猖獗。
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娇养闺中,见个蛇虫虎狼都能吓破胆,更别说血淋淋的刺杀了。
长史会心,便退开半步,道:“端五那日谢鸿在城外遇刺,夫人和女人也在当场。殿下受命查清此案,为策全面,还须听两位说说当时的场景。”
永王闻言瞧畴昔,公然看到一段红线没入衣领,贴在柔白的肌肤上。
待冯氏母女分开,长史便凑到永王跟前。
他沉吟半晌,贴在秦骁耳边叮嘱了几句,才起成分开。
永王目光顿了一瞬,没筹算勾出红线细看,只绕回她面前,微微一笑。
玉嬛点了点头,“当时民女吓坏了,以是没能看得太清楚。”
秦骁手脚借被铁僚锁着,低头跪在冰冷空中。
永王盯着他,也从这位铁血男人的眼底发觉稍许害怕。
“他戴着面具,穿戴身……”她歪着脑袋想了下,“很浅显的青衫,武功仿佛很短长。”
不过当务之急,倒是另一件事,遂问道:“秦骁如何了?”
……
“端五那日刺杀,你就在马车上?”他亲身问。
玉嬛谨慎地瞥他一眼,旋即屈膝施礼,“多谢殿下。”
玉嬛跟着冯氏往里走, 每个拐角门口几近都有保护,阁楼前则是王府仪仗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