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盯着他,也从这位铁血男人的眼底发觉稍许害怕。
秦骁瞳人骤缩,有点慌乱地昂首看他。
玉嬛跟着冯氏往里走, 每个拐角门口几近都有保护,阁楼前则是王府仪仗亲卫。
“这么点波折,就撑不住了?”
这般娇滴滴的小美人,果然是当年太师府上的遗孤?
只是不知为何, 初见他的一瞬,玉嬛竟有种似曾了解的感受。
长史遂走至跟前,附在耳边低声道:“那老妇人招认过,当年她偷偷被送走,只带了跟梁家订婚的那枚信物。卑职查过,当年武安侯给的是枚安然扣,殿下瞧她的脖颈。”
“殿下感觉如何?”
玉嬛本日穿得严实,领口几近到了锁骨,从那衣领裂缝往里瞧,也只要稍许乌黑。
不过当务之急,倒是另一件事,遂问道:“秦骁如何了?”
过后,便轮到玉嬛。
现在再度被提到刑讯室,曾精光奕奕的眼睛已然暗淡。
“卑职还没查明。”秦骁毕竟只是个武将,杀人的事办得顺手,要抽丝剥茧顺蔓摸瓜,却没那本领,只照实道:“谢家核心有人护着,刺客去了三回都没能成事,卑职才亲身脱手。谁知对方占了先机,在梭子岭设伏,那人武功极好,部属不是他的敌手。”
“他戴着面具,穿戴身……”她歪着脑袋想了下,“很浅显的青衫,武功仿佛很短长。”
“当然。我若不关照,旁人便会找上门,现在性命可否保住,都说不准。放心,她们都还在府里,旁人难以近身。”永王顿了一下,蹲身在他跟前,“你的技艺在魏州少有敌手,如何连个文官的命都拿不到?”
阁楼正厅的门长年不关,当中墙壁上悬了幅字,跟石壁上的一模一样。
这类事只是走过场,她当然清楚。莫说她和玉嬛不心虚,哪怕真有猫腻,隔着这么多天,该串供词的也都串好了,鞠问也无用。遂平埋头神,说得不慌不忙,想探探永王的神采,那位却尽管低头拨弄桌上茶具,未曾昂首。
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娇养闺中,见个蛇虫虎狼都能吓破胆,更别说血淋淋的刺杀了。
“谁?”
永王不甚确信,朝中间随行的长史递个眼色。
“放心,刺杀得胜罪不至死,多的是东山复兴的机遇。本王会照顾你的妻女,只要秦将军会办事,将来繁华尊荣,岂止一介小小的都尉。”
屋门阖上,冯氏姿势恭敬端然,说了那日的颠末。
永王绕他走了一圈,啧的一声,手里的玉扇探出,挑起他下巴。
秦骁手脚借被铁僚锁着,低头跪在冰冷空中。
说罢,朝侍卫抬了抬手,便有人引着玉嬛先进了侧间。
……
等过两年长开些,怕是满都城贵女都难以企及的面貌,一定比小萧贵妃减色。
耳边便是他的声音,“令尊为官勤奋,这回蒙受无妄之灾贬回魏州,本王都感觉不平。你也别怕,既然本王要查此案,必会将背后真凶连根拔起。今后,也不会再有人敢伤令尊。”
永王点头,摆驾出了客馆,直奔州衙大狱,伶仃提审秦骁。
永王面上笑意如旧,明显是温润脸庞,被火光照着,却有点诡异的阴狠。
纤秀袅娜的身影,裙裾曳地,盈盈而立。十四岁身量长开,胸脯被襦裙勾画出弧度,已有了点令人遐想的弧线。她的眉眼很美,目光清澈而内敛,带着点未经世事的天真,暗蕴灵秀。脸颊秀致,双唇柔滑,虽年纪尚幼,却已有委宛柔媚的韵致。
倒是那起伏的弧线曼妙,秀腮雪颔,肌肤柔滑得没半点瑕疵。
提到有人脱手相救,永王便问:“那人长甚么模样,你看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