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看得出来,却没出声。
小萧贵妃就此独宠后宫,连她的姑母萧贵妃都遁藏锋芒。
萧敬宗也是以得以重用,升了中书令,成为三相之一。因mm和女儿位列贵妃,背靠萧家大族,权势更加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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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想来,她迷恋永王府,为阿谁男人赴汤蹈火、自陷险境,罔顾长辈们昔日的婚约,刚强地在宫里费经心机,仿佛也顺理成章。
直到四年之前小萧贵妃入宫。
坐拥天下的皇权尚且会更迭,哪有一成稳定的泼天繁华?
梁靖想着旧事,只觉胸口被甚么东西堵着,闷痛得呼吸都有些滞涩。
若非世事奇妙,此时的谢鸿怕是早已丧命在秦骁剑下,这座府邸染了血,爹娘遇害,亲朋远在淮南,她即便逃出去,也无处藏身。本来该娇养的太师孙女,两度家破人亡,磨难无助时被永王救起,怎会不心生感激?
不过两日,景明帝便再度召萧鸾入宫,随后圣驾亲至萧府,迎萧鸾入宫,封了妃位。
提起小萧贵妃, 都城高低, 几近无人不知。
她低头盯着月光铺泄的空中,半晌才道:“我比来总在做奇特的梦。梦见爹娘都死了……你不晓得我有多惊骇。到时候永王殿下审案,还不知会如何。”她声音很低,像是透露藏了好久的苦衷,抬开端对上梁靖的目光,却俄然怔住了。
她说着,目光便投向梁靖,杏眼儿眨了眨,带着乞助探听的意义。
循着声音畴昔,便见一名十七岁的小美人坐在殿前花丛间,金钗红袖,慢拨琵琶。
但府里现在处境不好,她还是想在力所能及的处所做点甚么,让爹娘别太焦心。
到现在,太子居于嫡长,背靠东宫,有尚书令等一干文臣帮手,因见世家横行,剥削百姓,常令天子举止掣肘,有汲引豪门,打压世族之心。永王则因小萧贵妃的枕边风而格外得景明帝宠嬖正视,背靠萧家隐蔽,着意拉拢世家高门,斗得难分高低。
而都城以外世家横行,剥削百姓,万千将士拼了性命保住大好国土,却民不聊生。
自从堂姐嫁为永王侧妃,武安侯府便跟永王紧紧拴在了一起,现在更会为家属而殚精竭虑,帮永王夺得皇位,令梁家权势更盛。
他回魏州后,尚未去梁家,因都督府外有兵将扼守,也没能夜探亲人。
而彼时,独一跟她有所牵系的梁家却未曾施以半点援手。
梁家在魏州耸峙数代,靠的便是族中同心,不管朝廷换来哪位官员,都紧紧握住处所权益。父亲和伯父做事都以家属好处为重,当年宁肯悖逆祖父,也要在韩太师的事上插一刀,足见保护家属的决计。
“嗯。”玉嬛倒是没绕弯子,就着中间一方低矮的山石坐下,手指头无认识地搅着衣衿,“永王殿下驾临,传闻会查那天刺杀的案子。父亲去赴宴还没返来,也不晓得当时的事,究竟是谁在教唆。”
夜风清冷,蟾宫正明,闭上眼,还是影象最深处印刻的场景。
梁靖站在后园,听着模糊入耳的乐声,眉头皱起。
但是那样的忠心跟随换来的是甚么?
玉嬛就站在树底下,中间是挑着灯笼的石榴。
蒲月中旬小暑将至,气候垂垂酷热。
萧老夫人带儿媳和孙女萧鸾入宫,天子下朝后路子萧贵妃的宫室,便被一阵琵琶勾住。
“睡不着。”梁靖踱步到树影下,垂眸觑她,“你也睡不着?”
这回永王提早解缆来魏州,明显也是有很多筹算。
且萧鸾比起皇后、萧贵妃等人,年纪尚幼,刚入宫就封了妃位,实在少见。
俄然有夜栖的鸟扑棱棱飞过,翅膀扇得树叶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