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嬛在旁,低头微微一笑。
见玉嬛闲逛,便往亭旁指了指,“沈姐姐想玩投壶,缺两小我,一起尝尝么?”
“那要不——”玉嬛偏头想了下,“输一局算半个月?”
“又是甚么好东西?”他侧身靠在廊柱,眼底厉色收敛,倒有点等候的神情。
马车逛逛停停,玉嬛很快将秦春罗的事抛之脑后,不时便要下车,亲身去挑些糕点小食、蜜饯干果,买了让仆妇拎着。颠末一家专门做药膳的食店时,想起府里那位重伤的客人,又叫泊车,特地买了两份补血的。
丫环连声应着,梁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赴宴的女人们各自跟老友闲逛, 在花丛间流连。
玉嬛出来时,就见他站在廊下,一袭鸦青的锦衣,被雨丝淋得半湿也浑然不觉。
玉嬛靠在她肩上,昏昏欲睡,“嗯,是秦春罗找费事,文鸳帮我找回场子。”
三言两语商定了,秦春罗自发胜券在握,嗓门不低,吸引了很多人来,一道去凉亭,跟沈柔华说了。
时候一久,秦春罗内心不舒畅,便格外爱挑玉嬛的刺。
但现在案子在永王手里,秦骁受制于人,只能任凭永王摆布,想脱手脚并非易事。
玉嬛勉为其难,“那……好吧。”
……
玉嬛愁闷地扁扁嘴,心说还不是因为梁章那小混蛋!
客院里,梁靖现在正闭门坐在罗汉床上,端倪冷沉。
第五支落入瓶中,局面扳平。
梁靖唇角动了动,面不更色地接过,“多谢操心。”
中间沈柔华忙喝止,“春罗!散心解闷的事,玩玩就算了,别太当真。”
秦春罗脸上已然露了对劲之色,就等季文鸳投偏落败。
秦春罗输得不甘心,一把扯住她胳膊,“再比一局。”
秦骁虽是个粗暴的武将,跟谢鸿却没过节,宦海上偶尔遇见,也都客气有礼。谁知教出个女儿,倒是这般爱挑刺谋事,不知是小女人脾气使然,还是受了爹娘的影响。
她的面貌生得不错, 父亲秦骁是正四品的折冲都尉,伯父又是魏州驰名的富商富商,有钱有权。魏州城常有宴席,少年男女们也能借机会面,她本就贪慕梁家权势,见年纪相若的梁章翩翩少年风韵出众,芳心暗许。
冯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想体例将这封信递到秦春罗手里,管保她会设法溜出来。”
玉嬛闲时爱吃小食蜜饯,在魏州那两年,几近将合口味的店铺逛了个遍。
魏州城繁华热烈,两条长街横贯全城,门路修得宽广整齐,可容三四辆马车齐头并进。
秦春罗气结。
“传闻别苑里你跟人比投壶,还赢了?”
那些在谢府四周鬼鬼祟祟刺探的人,竟是秦骁派来的?
“你有体例?”
“彩头呢?不会又是金银俗物吧?”季文鸳挑眉。
她满心不甘,沈柔华却能从刚才那几箭看出深浅,自知不敌季文鸳,哪会再找不痛快?
梁靖听罢,眸色微沉,眼底浮起寒意。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秉公办案的姿势,毕竟是藏不住狐狸尾巴,要把脏水往东宫泼,想必不出几日,秦骁便能架不住酷刑,招认出东宫太子来。
“一局半年!还得跟四周人申明情由。”秦春罗看她没底气,直接狮子大张口,怕她俩狡赖,还特地拔高了声音,吸引旁人。
她晓得老友深藏不露的秘闻,既然激将,必是成心给秦春罗经验。
算下来, 最能够让梁老夫人打主张的, 就是三公子梁章。
说话间,带着一群闲逛的女孩们,前呼后拥地往花圃走。秦春罗不情不肯,跟在前面,玉嬛还不忘回过甚小声提示,“秦女人,别忘了彩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