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州城繁华热烈,两条长街横贯全城,门路修得宽广整齐,可容三四辆马车齐头并进。
那些在谢府四周鬼鬼祟祟刺探的人,竟是秦骁派来的?
秦春罗争的就是颜面,认定了没人比得过沈柔华,便哼了声,“一回如何够。”
待第六支稳稳投出来,秦春罗的神采唰地就变了,中间沈柔华也面露惊诧。
“那要不——”玉嬛偏头想了下,“输一局算半个月?”
秦春罗没甚么急智,被俄然问起,竟自语塞,想不到除了金银器物外的彩头。
客院里,梁靖现在正闭门坐在罗汉床上,端倪冷沉。
这话激起了秦春罗的好胜之心,哪怕刚才只是寻个借口讽刺,这会儿也不得不接招。遂嗤笑了下,“好大的口气嘛,畴昔比比看!”
她的面貌生得不错,父亲秦骁是正四品的折冲都尉,伯父又是魏州驰名的富商富商,有钱有权。魏州城常有宴席,少年男女们也能借机会面,她本就贪慕梁家权势,见年纪相若的梁章翩翩少年风韵出众,芳心暗许。
这话就尽是尖刺了。
如许也好,让秦春罗长个记性,过后少生点事,也算一劳永逸。遂敛了衣袖,直言道:“投壶这事儿,我们都不太会,倒是沈女人技艺高超,世人皆知。如许吧,归正就是随便玩,谁输了,下回见着赢的便遁藏在侧,如何?”
玉嬛闲时爱吃小食蜜饯,在魏州那两年,几近将合口味的店铺逛了个遍。
“那秦女人如何总如许?”冯氏想起那女人,也感觉头疼。
第五支落入瓶中,局面扳平。
秦春罗输得不甘心,一把扯住她胳膊,“再比一局。”
玉嬛勉为其难,“那……好吧。”
……
“彩头呢?不会又是金银俗物吧?”季文鸳挑眉。
玉嬛在旁,低头微微一笑。
玉嬛回身,恰好撞上那双满含挑衅的眼睛。
轮到这边,玉嬛先投,也只进了两支——按本日设的间隔,女人家大多都这点本领。
他手掌里捏着张纸条,是卷入藐小的竹筒递出去的,上面只要两个字——秦骁。
后晌宴散回府,坐在马车里,冯氏还提起了这事。
玉嬛见好就收,不想闹得太丢脸,跟沈柔华也结下梁子,同季文鸳换个眼色,便将箭支放了归去,“投壶在哪儿都能玩,这一带的风景却不是不时能见着的,过了这几日花圃可就没那么都雅了。传闻沈女人最懂这些,带着我们逛逛吗?”
赴宴的女人们各自跟老友闲逛,在花丛间流连。
秦春罗脸上已然露了对劲之色,就等季文鸳投偏落败。
这类宴席插手很多了,也略微晓得里头的门道,像她这般年满十四该议亲的女人,长辈们格外亲热的态度天然别有深意,猜都不消猜。
而梁章阿谁胆小妄为的小混蛋,她可不能碰。
筹议摸索的语气,仿佛是赶鸭子上架底气不敷,怕输了丢人。
周遭有人喝采,玉嬛挽着季文鸳的手,笑得安闲,“一局半年啊,秦女人别忘了。”说着,两人作势要走。
秦春罗嘴上带刀,本领却不算出彩,投了六支,只两支投了出来。
“是吗?”秦春罗被泼了凉水也不泄气,反而一笑,“传闻都城的女人们常会比试投壶射箭,你跟着令尊在都城待了几个月,还没学会呀?不会也没事,归正返来了,我教你。”
不过女儿家情窦初开,各自都藏着苦衷,秦春罗那点七弯八拐的小算盘也就几个常来往的女人们能揣摩几分,长辈们全然不晓得。若跟冯氏解释其中启事,还得把本身拖下水,没需求,遂含混道:“大抵跟她五行犯冲吧,会面时总要闹点不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