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福寿双全。”
只可惜,不管是宿世还是这一世,她们都必定了没法共存。
“人来了?”
而这一刻,郭太后的眸子垂垂微眯,唇角的冷意更加冷冽起来。
她晓得,现在的郭太后可不是在与她朴拙交心,而是在威胁摸索。
直到感受身前的人没了动静,郭太后这才懒怠地展开眼来,这才欣喜道:“本来是阿九来了。”
榆嬷嬷闻言也不愣,当即笑着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只是太后您这位太奶奶都未曾发话,奴婢哪敢托这个大。”
当少女起家时,郭太后通身打量了一下,这才夸奖道:“女儿家生的越来越好了,与前年进宫看着都不一样了。”
这一刻就像是一柄寒意逼人的剑蓦地出鞘,让在场的人都不由为之一凛,郭太后语中紧逼而去,座下的少女倒是不卑不亢道:“太后是最为高贵之人,这福寿天然是人间最万全的,这些,陛下信,六宫信,万民更是信,正因为如此,四海以内更敬佩太后这无上的福泽。”
“让坤宁宫和东宫都这般严峻的人儿,该来的还是来了。”
说到这里,郭太后眼角冷冽的挑起,看着上面的少女道:“不过,你可不痴顽,你若痴顽,这六宫只怕没几个聪明人了。但是――”
她仇恨天子,因此也仇恨天子用来制衡她而联婚的大族元氏,只可惜,元皇后与她斗了这么多年,仍然稳坐后位,现在更有了东宫的嫡长孙。
顾砚龄闻言唇角微微勾起,随即不卑不亢道:“臣女谢太后娘娘奖饰,只是臣女即便不痴顽,也非聪明之人,不过是一个浅显的中庸之人。”
而这一世,她全然与郭太后的心机背叛,这于郭太后而言,更是如鲠在喉。
对上榆嬷嬷和蔼的笑容,少女规矩地抿笑,随即悄悄点头。
“这些话说出来,可有人信?”
郭太后将手中那柄水烟淡然地搁在案上,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笑道:“上一次在哀家这里,倒未看出你这般伶牙俐齿。”
再听到声音时,郭太后又如入定般,舒畅地闭着眼,吸动手里的水烟,即便听到少女施礼的声音,也未曾理睬几分。
榆嬷嬷闻言当即眯眼笑道:“太后仁慈亲和,待宫里哪个长辈不好?”
郭太后挑起眼尾,回味般念了一遍,随即轻嗤出声,明显嘴边噙着笑,倒是冰冷寒凉。
当烟丝冒着红茵茵的微芒,郭太后悄悄吸了两口,悠然的吐出烟来,不由安闲的阖了眼。
顾砚龄闻言点头道:“劳烦嬷嬷了。”
但是天子过分暴虐,杀尽了统统的兄弟,让她无从搀扶。比拟之下的萧衍,固然其母成贵妃出自王谢,到底是已经式微的文人间族,空有架子罢了,再加上萧衍体弱,只怕即位后也活不了太久。
“太后母范天下,福泽深厚,不管是陛下,皇后娘娘,还是太子,长孙,无不孝敬太后,现在官方都道,太后才是这人间真正的福寿双全。”
但是她没想到,现在的东宫越来越成为她难以事成的坎儿。而一旦本身嫁入东宫,便在无形当中将顾家、谢家与东宫绑在了一起,真反比及这三家拧成了一股绳,便是亲信大患。
“叫出去吧,门口站久了,只当我们欺负一个长辈。”
说着郭太后将帕子懒惰地一扔,看着面前的少女,耐人寻味道:“哀家倒要看看,你如何行这中庸之道,左边不偏,又边不倚,但是站不稳的。”
榆嬷嬷闻言忙点头道:“回太后,到了,人已经在宫门外等着了。”
郭太后的语中噙着警告与威胁,就像是一根弦紧紧的绷在二人之间,只要悄悄一割,便会猝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