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间听到这句话,崔知晚点了点头,倒是哽咽不得语。
与其说是提示,倒不如说是威胁,谢昀闻言仿佛并不所谓,只是微微侧首道:“劳满大人如此为谢某着想了。”
就在这沉寂之时,建恒帝的声音让冯维身形一凛,当即严厉恭敬道:“奴婢在。”
只这殿内越来越较着的死寂,让在场的宫人都不由缩了缩脖子,将头死死压下,不敢抬起。
建恒帝微微阖眸,怠倦般用右手撑着额,按了按太阳穴道:“人都在哪儿。”
话音一落,世人当即明白,挟住被锁拿的崔知琰便朝外推去。
“这旨意也宣了,我便不留了。”
“啪――”
当崔知琰再转而看着阿谁略显孤傲的少女时,眸中倒是微微一笑,仿佛还是畴前那般。
风水轮番转,这句话,向来都不假。
当谢昀搀扶着崔知晚走出崔府,上了回府的马车,少女许是太累了,垂垂地在暖和的沉水香中甜睡下去,在陡峭的呼吸间,谢昀的手悄悄抚着少女的发鬓,眸中尽是顾恤。
只见那满大人神采一凝,再未几言,转而拂袖率先拜别,跟着兵器碰撞声的渐行渐远,谢昀温然出声道:“白炉,备车。”
而下一刻,崔知琰的身形垂垂恍惚,直至消逝,死寂当中,身边人影微动,随即响起声来。
“岳父大人平生忠义,必会沉冤得雪。”
听到小内侍的问候声,冯维缓缓跨过门槛,看着乾和宫外那轮明月,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
手中的账册被重重摔回案上,就连建恒帝身侧的冯维也不由将头埋下,极尽谨慎。
一说完,冯维便转而疾步朝外走,看着垂垂远去的身影,建恒帝坐在那儿,只感觉仿佛有一团滚着烈油的火焰从体内垂垂烧起,让他再难安静。
当院内再一次沉寂下来,满大人冷然看了一眼白炉身边的少女,唇角冷冽扬起道:“将人带走!”
而现在,斯人已逝,垂老迈矣的,倒是当朝风景无穷的首辅严惟章。
这一幕太似曾了解了。
“风起了。”
沉默间,韩振与谢昀缓缓后退,回身朝外走去。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崔知晚沉默间怔愣了,转头看向阿谁被无情推搡的身影,只感觉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住,明显痛到没法呼吸,倒是不能哭出声来。
“送入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