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耳畔是婉转而委宛的丝竹之声,座下的少女皆是正值妙龄,低声笑语间,恍然将顾砚龄拖回到畴前未出阁的光阴,或者说,是她方重生返来的那段光阴。
顾砚龄现在虽怀着身子但并不沉重,便是常日里还常在坤宁宫,翊坤宫和东宫走动,因此插手一场花宴也只如宁贵妃与杨氏所言那般,只当作散心罢了。
宁贵妃因念着若亲身列席,只怕反会让那些闺秀们严峻,一时被拘束了,便只送来了一对儿成色极好的和阗玉快意,而谢氏因着咳疾犯了,吹不得风,也未能入宴,落到最后,便想着由顾砚龄随杨氏构造这一场花宴最合适不过了。
眼看着皆落了座,顾砚龄这才端庄而天然地抬起案上的茶盏,遥遥一举,语气低缓而不失气度。
当看到被杨氏与绮阳郡主扶着走近的年青女子,世人皆站起家来,几近是整齐地屈身行下礼去,穿过世人,顾砚龄走到亭中缓缓坐下,一眼扫向世人,唇边尽是暖和。
“我也是好久未曾列席这般的花宴了,想着畴前,还是我未出阁时,现在瞧着你们,倒正如这满园的百花普通,叫人观之便心生喜好。”
发觉到这位天家的郡主没有涓滴的架子,杨氏心下也是极其喜好,当即含笑道:“郡主言重了,时候刚好,未曾晚。”
话音一落,世人谢恩后这才缓缓站起家来,在顾砚龄点头下,乐声再一次响起,内侍轻唱一声“赐座。”
想到此,顾砚龄不由唇间含笑,指尖淡淡摩挲着茶盏,心中尽是暖和。
因着此次花宴是要替谢昀选妻,顾砚龄天然未曾等闲待之,早在几日前便叫人寻好了当日的打扮,直到花宴这日,云昆池春光无穷,竟是好久未曾这般热烈,竟连入园的几个入口门前都堵满了车马,一眼看去,少女们皆是经心打扮,穿戴最为精美的衣裙,含笑间环佩轻咛,抬首间便能闻到浓而不艳的香粉味,当真是群芳争春的模样。
蓦地听得这话,绮阳尚还微微一愣,当看到顾砚龄眸中的促狭,当即含笑,手中将顾砚龄挽的更加密切道:“那是天然,嫂嫂还未出阁便已是我们京陵第一贵女,当年哥哥能娶了嫂嫂你,不晓得得让多少青年才俊抱憾毕生。”
“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