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听得,眸中顿时浮起慈和的笑意,眼角纤细的纹路也不由更深了些。
“变了。”
“本日老太太和二婶满心都在二叔身上,那里会在乎一个小小的长辈。”
顾砚龄端方的坐在那,毫不遁藏地迎着谢氏的目光,沉寂了半晌,谢氏淡然收回目光,把弄着腕上碧玉如水的镯子,听不出语气的道:“当着一众长辈的面,你倒也敢。”
话说到一半,徐嬷嬷笑着道:“瞧我,说着话又扯远了,到底是人老了,总喜好话旧。”
徐嬷嬷嘴中翕合,踌躇了半晌才不无担忧道:“我感觉,女人仿佛……”
徐嬷嬷的心不由一跳,一向以来,在统统人眼中,二房待大房的一双后代极其亲热,顾砚龄自小因谢氏亲手调教的原因,性子与谢氏那便是一脉承下来的,瞧着对大家都随和,可骨子里倒是带着生来的疏离,正因如此,顾砚龄除了与父亲顾敬羲干系最为密切,与人分歧外,便只要在谢氏,二房面前能稍稍靠近几分。
“日久见民气。”
徐嬷嬷听了,见谢氏说的更加严厉,微皱的眉稍稍和缓了些,随即道:“太太说的也对,倒是我多忧了。”
谢氏眸中闪过一丝甚么,但很快又趋于安静,抬眸看向顾砚龄,似是要透过她看出甚么普通。
谢氏微微朝后靠在暖壁上,看着面前少女娇俏的背影,不由皱了皱眉,本来她是等着长女自个儿开口,未曾想到,面前的少女年纪不大,心机却沉稳的很,竟当着她巴巴儿将一盘子点心吃完,拍鼓掌就要走了,在她面前,向来都是旁的人先耐不住性子,现在她倒是被磨急的阿谁。
顾砚龄巧笑嫣然,不紧不慢的坐了归去,抚着褶皱的裙边,似是闲说着庭前的一枝芍药开的恰好般缓缓然道:“如母亲所想,本日我若非用心,顾砚朝也不至这般不计结果的行事,二叔心疼我与钰哥儿多年,这个见面礼,想必也能入得了二叔之眼了。”
谢氏语中带着几分疏离道:“嫡亲至疏伉俪,连伉俪尚且有辩论疏离之时,更何况隔了房隔了辈的,我们不得不防。”
“……早慧”
谢氏这才点了点头。
谢氏唇边的笑意定格在那,眸中倒是更深了一层,自打她进府,不管是顾敬昭还是厥后嫁进府的俞氏,在她面前倒是恭敬,俞氏更是靠近于她。而等阿九和钰哥儿出世,绥荣院对两个孩子好的也是挑不出半点不当。
“世家的孩子,哪个不早慧?十三岁嫁入谢府的母亲,十二岁入王府为侧妃的表姐,若不是少女慧极,只怕也过不到现在的日子,阿九早日明白这些,倒也不枉我自小教她,将来嫁了人,也不至于为人掣肘,丢了我谢氏门楣。”
顾砚龄唇角微扬:“本日阿九所为,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体贴三mm之举,即便是放到畴前,我何曾不是这般照顾她?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