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奴婢先去替您烧纸拈香。”
听了醅碧的话，顾砚龄摇了点头道：“我本身来吧。”
重金赎回的卖身契，另有高贵的职位，何乐而不为？
随即将茶一饮而尽，顾砚龄看了，眸中是挥之不去的笑意，也将本身的茶一饮而尽。
见身边的少女并未落座，顾砚龄唇角含着轻巧的笑。
有些倦怠的顾砚龄靠着引枕眯了一会儿，约莫又过了半个时候，车马缓缓停了下来，醅碧轻声唤了唤，顾砚龄这才迷蒙着眼，微微坐起家子，由着醅碧二人替她清算好发髻衣衫，才款款下了马车。
“哪怕是以身相许？”
顾砚龄刚捻裙跨过门槛，便瞧着一个身穿灰蓝道袍的小道走了过来，双手相抱，举于胸前，朝着顾砚龄微微作礼，继而道：“顾长女人。”
“请坐。”
而顾砚龄来此，不但仅是为了见那三月一面，更想见一见这位真人，因为从她展开眼死而复活的那一刻，统统都是没法解释的。
“那本日我们也好好赏一赏。”
来到了殿中，人虽很多，倒是沉寂无一人喧闹，淡淡的檀香和着烛火的味道回旋在大殿中，真人金像寂静慈目标坐在大殿中间，仿佛和目标看着座下的世人，香案上摆放着时鲜的花草和果物，香案前的蒲团上跪满了人，双手合十，虔诚而畏敬。
“那我便与你做个买卖如何。”
“女人。”
“你若能如愿进入定国公府，成为定国公府三房的姨娘，摆布顾三老爷的一言一行，我便将卖身契作为头一份贺礼送与你。”
顾砚龄摇了点头，看了眼观中道：“还是先去大殿供奉敬香，待真人讲道毕再叨扰的好。”
蒲月的都城东风温暖，阳光悄悄洒在后海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的碧色水波上泛着闪闪的金光，几尾鱼儿围着圈玩耍着漂泊的花瓣，随即“呲溜”一声又沉入水底，乐如孩童。
顾砚龄并不奇特面前的小道如何识得她，必是于她来之前，府中便已打了号召了，因此只微微颌首，随即语气轻缓道：“真人可在观中？”
那少女见到打扮不俗的顾砚龄，款款起家朝着顾砚龄敛衽施礼，顾砚龄微微颌首，随即坐在了少女一案之隔的位置。
大兴自建国便尊玄门为国教，当年建国太祖曾亲身来到悟真观，并亲手誊写此匾，后高故国法规定“道大佛小，先老后释”，尊奉老子为“太上玄元天子”（注：此处援引唐高祖期间），因此玄门举国流行，而悟真观的香火更是昌隆至今，如此玄门倒压了佛教一头。
但也只一瞬，她仍旧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樱花，倒是对了。
醅碧含笑，倒是一旁的绛朱春秋小些，眼中闪烁着几分镇静道：“京郊悟真观的樱花是大兴一绝，大师许都是去看樱花的。”
“我外出的时候有限，便不与三月女人打哑谜了。”
顾砚龄密而翘的睫毛悄悄掩下她眸中的玩味，公然是她所熟谙的阿谁三月。
醅碧和绛朱眼看着自家女人当真地敬了三礼，随即左手拈香，谨慎翼翼供奉进香炉，这才回身道：“进殿吧。”
醅碧与绛朱愣了一下，随即将香纸拿来，顾砚龄接过，走至殿外的三人高的香鼎前，神情庄严的将香纸烧尽，随即亲身点香，站至案前，沉默不语，眼神中倒是从未有过的当真。
三月唇瓣轻扬，看着面前的少女道：“三月不会孤负女人的情意。”
在小道的指引下，顾砚龄走过爬满叶藤的石拱门，来到了西配房地点的院落，院中清净无人，西配房被围在竹林当中，落下了一片绿荫，如果夏季里倒是风凉，可现在还在春日里，倒是有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