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文臣的发财史,可郑文恰好畴前跟从着南下安定兵变之时揭示了其不凡的军事才气,一个聪明的文人又善兵家之血,不成不谓能人。
“嗯。”
过了好久,建恒帝捏着西洋眼镜的手微微放下,眼角微微一抬,扫了一眼上面的人,这才淡然出声道:“内阁――”
此次出征,顾家高低,是真的风景无穷,再也没法反对了。
明显是平平的语气,众臣倒是听得了不一样的愠怒来,现在皆不敢再只站在那儿刷刷嘴皮子了,皆是撩袍跪了下去,埋首于地。
“好。”
本来沉默地顾正德听得此事不由地微微皱眉,昂首之间正对上严惟章当真的眸子,一时之间竟也发觉不出面前这个老狐狸又在出甚么幺蛾子。
郑文,若看名字,更像个文弱墨客,而郑文的确是墨客,却并不文弱。当今三十五年的庶吉人,三十八年授翰林院检验,后又展转任翰林院侍讲学士,现在又升任礼部侍郎兼任内阁学。
“微臣惶恐――”
“奴婢遵旨。”
他终究比及这一天了。
建恒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急报不紧不慢地叠好,重新放了出来,捏在手中朝座下的朝臣扬了扬道:“那你们说说,你们有甚么要说的。”
顾子涵年纪轻简便坐上了山西总兵之位,而顾敬明更是成了宣大总督,闻其名便知,宣大总督乃是掌管宣府与大同,宣府与大同正属于当朝九边重镇,而大同更是这九边重镇之首,顾敬明坐上这个位置,便能超出于各级总兵之上,上面也唯有一个兵部尚书压着罢了。
天子已然将话说到这里,如果再有定见,那清楚就是没眼色了,因此世人连涓滴也未有,便躬身道:“微臣附议。”
这一刻的郑文悄悄地走出来,语中说着感激之语,心中的豪情与壮志倒是世人都没法了解的。
建恒帝扫了一眼面前的首辅与次辅,眸中带有几分深意地看向严惟章道:“严阁老这番话大义的让朕也辩驳不得了。”
现在站在人群当中,本来垂首沉默的郑文听到此话心中猛地一动,掩在袖笼下的手不由紧紧一捏,没有人晓得,他等候这一刻已经有多久了。
建恒帝的目光悄悄落在阿谁本来并不起眼的郑文身上,安静的眸光中垂垂出现几分欣然。
听到谭吾贞铿锵有力的声音,世人都蓦地想起来普通,这个位置,当真非礼部侍郎郑文莫属。
建恒帝微微阖眸,似是怠倦般拿拇指揉了揉太阳穴,语入耳不出一丝语气道:“宣府左扼居庸之险,南屏京师,乃是防备北方鞑靼的咽喉之地,畴前鞑靼不过入冬之时骚扰边疆,此次倒是重兵压进宣府,如果不战,只怕无需人来,你们便都要护送朕南下了吧。”
严惟章闻言微微顿了顿,随即缓缓走了出来,躬下身子极其恭敬道:“回陛下,臣等已经看过了。”
建恒帝冷酷地扫了世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又落回到内阁,不紧不慢道:“那你们倒说说,这仗该如何打?派谁打?”
此话一出,世人皆是在料想以内,却又在料想以外,虽晓得此次保举,必会升任,可未想到天子竟是给出了如此让人眼热的兵权与职位。
而郑文,恰是他们文臣当中的阿谁能人。
孟仲乃是郑文的字,天子如此称呼,统统仿佛都无需再宣之于口了。
“微臣觉得,礼部侍郎郑大人堪当此任。”
严惟章眼眸微微一抬,看了眼被建恒帝撂在龙案上的急报,随即再一次垂下眼眸恭敬隧道:“回陛下,臣等觉得,此番该战。”
可见,到底是亲家,特别还是东宫的亲家,天子这心就禁不住地朝过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