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恒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急报不紧不慢地叠好,重新放了出来,捏在手中朝座下的朝臣扬了扬道:“那你们说说,你们有甚么要说的。”
“这急报你们可都看了?”
副总兵,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毕竟总兵与都督决策,却也要副总兵恰当提出建议才行,畴前没少有身为副总兵的无能,明知下级决策有误置若罔闻,终究变成耽搁军机的大错。但也有副总兵与下级分歧,导致败北的,因此这副总兵不但要有过人的判定力,还要有与下级相同的才气,如此的人,提及来也需求一个有着充足的军事经历之人。
顾子涵年纪轻简便坐上了山西总兵之位,而顾敬明更是成了宣大总督,闻其名便知,宣大总督乃是掌管宣府与大同,宣府与大同正属于当朝九边重镇,而大同更是这九边重镇之首,顾敬明坐上这个位置,便能超出于各级总兵之上,上面也唯有一个兵部尚书压着罢了。
可即便如许想,他们也不得不平,谁让他们府里出不了个能兵戈的。
郑文,若看名字,更像个文弱墨客,而郑文的确是墨客,却并不文弱。当今三十五年的庶吉人,三十八年授翰林院检验,后又展转任翰林院侍讲学士,现在又升任礼部侍郎兼任内阁学。
话音一落,殿内再一次温馨下来,郭慎宗与萧康皆已死,若真说与鞑靼有交兵经历,且在边关颇得军心的,便只要一个顾敬明与顾子涵了,仿佛,这个题目并不难。
“嗯。”
当动静传至六宫之时,萧译正在东暖阁,建恒帝坐于龙案后,上面顺次站着萧译,萧衍,内阁中的严惟章,顾正德,谭吾贞和严厚昭,屋内现在一片严厉与沉寂,建恒帝的手中捏着一封关外急报,眉头微微蹙着,上面的人皆安静地立在那儿,未昂首,乃至未动过一丝一毫。
建恒帝的目光悄悄落在阿谁本来并不起眼的郑文身上,安静的眸光中垂垂出现几分欣然。
建恒帝微微阖眸,似是怠倦般拿拇指揉了揉太阳穴,语入耳不出一丝语气道:“宣府左扼居庸之险,南屏京师,乃是防备北方鞑靼的咽喉之地,畴前鞑靼不过入冬之时骚扰边疆,此次倒是重兵压进宣府,如果不战,只怕无需人来,你们便都要护送朕南下了吧。”
“奴婢遵旨。”
“孟仲当为此任。”
可见,到底是亲家,特别还是东宫的亲家,天子这心就禁不住地朝过偏了。
“若论对关外军务的体味,非他二人莫属了,严阁老既是像朕推举了,你们可另有旁的定见?”
可难的是,这二人皆是顾家人,顾正德作为内阁次辅,天然要避嫌,而内阁别的便是严惟章与严厚昭父子,如果叫他们保举,只怕是在做梦,因此此时的谭吾贞抬眸看了看,倒是微微挺直了背,毫不踌躇地探出脚,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