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惟章微微动了动眉,随即又规复了神采,徐成君悄悄地上前替建恒帝换上了一盏沏好的热茶,又转而替严惟章换上一盏,严惟章见此客气的启唇低声道:“有劳徐女人了。”
恐怕严惟章是忘了,百官的奏疏在送往内阁票拟前,都要先经内史官清算分类,只不过在旁人眼中,这不过是走过场罢了,可恰好这内史官中,便有她常日里办理好的人。
听得此话,暖阁内的人皆是看向徐成君,在谢昀讶异的眸中,徐成君随即道:“奴婢不敢欺瞒陛下,昨日的奏章在由内侍送往内阁票拟的途中,恰好与奴婢遇着了,因着方转过回廊的拐角,我与那内侍刚好碰到,奏章也落了一地,奴婢在替那内侍清算之时,刚好谢大人的奏章便摊开掉在奴婢的手边,奴婢拿起之时,也正都雅到了上面的最后几句,而那圣君的圣字,奴婢记得很清楚,并未有甚么错处。”
因着徐成君本日并不当值,退出来之时,便自但是然地与谢昀同业,走出乾和宫时,耳畔便再一次响起了谢昀暖和的声音。
看到徐成君如此自傲,严惟章不由眸中一顿,倒是听到耳边响起了建恒帝的声音。
“准。”
说到这儿,严惟章抬眸扫向一旁的徐成君,唇角勾起几分道:“不知徐女人可有没有记错的?”
徐成君心中微微一动,脸上不由热了几分,当她偏过甚时,看到那温润如玉的侧颜,随即含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唔?”
下一刻,建恒帝朗然的笑声响起,当看到严惟章讶异的神采,建恒帝这才出声道:“这一次,严爱卿不知,朕倒是知,这成君过目不忘的本领是连朕也比不得的。”
徐成君微微一笑,随即出声道:“阁老折煞奴婢了。”
说着徐成君微微抬开端,看了看碧蓝的天空道:“许是天意,让我刚巧碰到那一幕,才有了本日能帮之忙。”
建恒帝点了点头,下一刻严惟章挑眉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想了想,顺着建恒帝的表示道:“徐女人猜的不错,谢大人的确在奏章中的开端写错了一个圣君的圣字。”
感遭到身边之人的存在,徐成君的唇角更加掩不住暖和的笑意,而这一刻的她,只但愿这一条甬道再长一些,让她能与谢昀走的更久一些。
不过是改一笔字,这对于严惟章而言再简朴不过了。
说到这里,徐成君不再看严惟章,只转而恭敬地朝建恒帝施礼道:“既然严阁老思疑奴婢记错了,奴婢大胆向陛下要求,答应奴婢当着您的面,将奴婢所看到的那几句话念出来,想必也能撤销阁老的疑虑了。”
建恒帝听得有几分恍惚,因此淡然出声道:“你说便是。”
徐成君闻言侧过甚来,看着谢昀笑意嫣然道:“既然如此,那便等今后成君有了所帮之忙时,再找谢大人。”
严惟章勉强笑了起来,神采倒是显得有几分生硬,下一刻,才规复如常地看向徐成君赞叹道:“徐女人本日是让微臣开眼了。”
因着她看的并非秘密奏疏,那内史官也当真信了她的话,觉得她不过是耳闻“陈郡公子”的笔墨,想要学习一二,因此也就暗里里将谢昀那些平常的奏疏找出来,让她在内史监悄悄一睹罢了。
徐成君话方落,严惟章便缓悠悠出声道:“徐女人这话,微臣有些听不明白了,莫非女人的意义是,我内阁有手脚不洁净之人?”
合法此时,建恒帝淡然出声道:“严爱卿方才所言也不错,谢爱卿的这份奏章,你既说这圣君当中的圣字非你所写,那又该当是谁?这证人也该是有的。”
“你但是有甚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