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萧衍的声音,息德赶紧站直身子道:“小的在。”
息德见此,不由松了口气,晓得自家王爷的肝火已经压了下去。
息德一听到声音,当即难掩几分谨慎的跪下伏身道:“回王爷的话,贵妃――贵妃娘娘被贬至北宫了。”
眼看着萧衍抬脚进了里间,息德赶紧跟了上去,不敢有涓滴的迟误。
“那榆嬷嬷,本来要招认甚么?”
“王爷,这冯唯如此,我们是不是该……”
在都丽堂皇的行宫当中,宫灯皆温馨地吊挂着,来去的宫人都沉默做着本身的事,就在此时,一座大殿的廊下垂垂响起了短促而仓猝的脚步声,本来守在廊下的人不由猎奇地抬了抬眸,只见一个恍惚的人影垂垂走近,直到了近前,宫人们这才躬身道:“息公公。”
萧衍闻言眸子微微一眯,那冯唯竟是奉了圣命?莫非这背后竟是――
眼看着萧衍的眸中更加阴沉,息德不由缩了缩脖子,沉默地低下头去,但是下一刻,书案后意味不明的轻笑声叫他微微一愣,只听得萧衍唇角耐人寻味的悄悄勾起道:“灵宝?看来的确是一把不错的刀了。”
王爷此番,也算是伯乐识马,未雨绸缪了。
而他也晓得,现在自家的王爷出府是要去寻谁。
息德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甚么般摇了点头,这才赶紧回道:“陛下下了口谕,以贵妃娘娘违逆犯上为名行的禁足令,朝堂之上传的也是这般。”
南京的天儿也如都城那般滴水成冰,因着皇家的身份与职位,因此便是祭祖也天然是庞大而松散,展转了半月余,这南京的祭祖之行也快到了序幕。
息德微微迟疑了下,随即更加谨慎地覆下眼眸,低声回道:“回王爷,都城出事了。”
息德闻言头一抬,眸中一闪,当即想起甚么般,敏捷答复道:“回王爷,事情一出,那冯唯的门徒灵宝便也偷偷给我们的人递了话,说……”
息德缓缓抬高了几分声音道:“冯唯奉陛下命前去审判榆嬷嬷以后,榆嬷嬷便有了招认之举。”
温馨的大殿中只淡淡响起了“嗯――”的一声,息德便仓猝走了出来,只见殿内皆掌着灯,一个略显冷僻的身影坐在书案后,非常落拓地握了一卷书,似是沉浸在此中,并没有抬开端来。
萧衍闻言眸色微微一亮,眼角垂垂勾起冷冽的笑意来,手中悄悄一松,将书卷涣散地丢在案上,这才伸手端起面前的一盏热茶,悄悄拂了拂,淡然地戳饮了一口。
当息德快步的走进内殿,立在最后一层软帘前喘了口气道:“王爷。”
萧衍闻言眼眸微微一抬,方才的不快垂垂消逝,眸底也垂垂氤氲起淡淡的笑意。
冯唯?
在旁人眼中,或许觉得是会才子,可他却知,王爷真正要会的,是那位考中了庶吉人,却又有武官才气的郑侍郎罢了。
息德闻言身子一顿,几近是硬着头皮道:“传闻是――是要说贵妃娘娘与已故的孝文太后达成盟约,欲――欲扶王爷……”
“息德。”
听到萧衍的警告,息德当即噤声,萧衍眉头紧紧皱起,莫非说,当真是父皇发觉出了甚么,只是以冯唯作为摸索。
实在无需再说,萧衍也能猜出几分来,现在他握着书卷的手垂垂的收紧,指节越来越凸起,几近捏的纸页也更加褶皱了几分。
既然如此,他便没甚么可担忧的了,他的这位母妃,他也算是极其体味了,只怕是为了替本身留下一条后路,极近统统的心机将他今后中撇了出去,也真因为此,成贵妃自始至终也未让他亲身与畴前慈宁宫的人打仗过。
息德闻言不敢担搁,连头也不敢抬起,便赶紧道:“回王爷,听都城里我们的人来报,仿佛是关在东厂里的榆嬷嬷欲将贵妃娘娘拖下水,贵妃娘娘担忧榆嬷嬷当真会将事情捅到陛下那儿,便暗自脱手筹算撤除贵妃娘娘,谁知受命的那两个番役也是没用的东西,竟是被东厂的人撞见了,一时没受住刑便招了――”